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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嶽沉檀看向賈無欺,“若真是嫁禍梅獨凜——”

“那必然就有勝過梅獨凜的把握,否則就算矇蔽得了別人,卻也逃不過梅獨凜的一劍。”賈無欺接道。

“正是。”

“除了梅獨凜本人,我實在想不出江湖上有誰能有這樣大的把握。”賈無欺嘆了口氣。

“尋得此人,一問便知。”嶽沉檀淡淡道,似乎與梅獨凜當面對質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他可是訪客一律不見,除了他感興趣的人。”賈無欺苦笑道,“可惜的是,他感興趣的人都死在了他的劍下。”

“總有例外。”嶽沉檀平靜道,毫無動搖。

“好吧,就當我捨命陪君子了。”賈無欺無奈道,“不過在去拜訪梅獨凜之前,我更想知道,真的莫爭去了哪裡。”

茅屋內雖有莫爭親傳弟子的屍體,但別的屋內卻空空蕩蕩,半個人影都沒有。偌大一個劍派,包括掌門在內的所有人,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你可記得那馬伕所言?”嶽沉檀問。

“你是說,山鬼?”賈無欺道。

嶽沉檀點點頭:“那幾個撞見山鬼的人,說不定會有什麼線索。”

“可馬伕說,他們已經瘋了……”

“瘋癲之語,又未嘗不是實話。”嶽沉檀看向地上的屍體,“就像現在,鐵證在前,卻又像充滿了謊言。”

天柱上撞鬼一事鬧得沸沸揚揚,想要找到那些撞鬼的人並不是間困難的事。這幾人本是表親,出了事後,家眷搬到一處同住,也好相互間有個照應。

賈無欺與嶽沉檀依照鎮上村民所言找到了那幾人的住處,他們偏居在城北一隅,院落雖不小,從外面看上去卻異常荒涼,圍牆上痕跡斑駁,似乎很久無人修葺。

“叩叩叩”,賈無欺拉著門上的銅環,輕叩三聲,良久之後,仍無人應答。

“無人?”賈無欺有些納悶,鎮上的人都說這家人深居簡出,現下怎麼會無人應門?他手下稍一用力,那看上去緊閉的大門卻被他一下推開了。

賈無欺與嶽沉檀對視一眼,抬腳走了進去。

院內並非沒人。

只是這人卻已不把自己當人。

他渾身沾滿了茅草,卻還要在泥坑裡滾來滾去,似乎已是處於動物的本能。飛蓬的亂髮上幾隻蒼蠅嗡嗡飛著,一隻甚至膽大的停在了他骯髒不堪的臉上,將那裡心滿意足的當成了落腳處。

他彷彿已經聾了、啞了,有人敲門他根本不應,有人擅自闖入他也根本不多說一句話。世上的一切都似乎與他無關,只剩下在泥坑裡打滾的片刻歡愉。

“閣下可是張大虎?”嶽沉檀來到泥坑前問道。面對這樣汙穢不潔的環境,他甚至連眉頭都皺一下,一派平靜。

“嘻嘻嘻,誰是張大虎?”泥坑中的人笑嘻嘻挖了一塊泥巴拍在臉上,“我只聽過張大鼠,張大虎這個名字可是聞所未聞。”

據鎮上居民所言,遇上山鬼的那幾人中,唯有一人四肢完好,那人就叫張大虎。如今眼前這人,雖舉止怪異,面容可怖,但四肢確是健全,應是張大虎無誤。

“那張大鼠又是誰?”賈無欺捏著鼻子,順著他的話頭往下問。

“張大鼠麼……”張大虎瘋瘋癲癲笑道,“自然是張小鼠們的哥哥……”

“張小鼠們現在何處?”賈無欺追問道。

“嘻嘻,不告訴你——”張大虎嬉皮笑臉道,“他說了,這是秘密!”

“他?”賈無欺抓住他話中的關鍵,“他是誰?”

“他啊……”張大虎似乎陷入了沉思,他臉上時而驚悚時而歡快,令人摸不著頭腦。

見他瘋病又要發作,嶽沉檀立刻換了個問題打斷了他的回想:“閣下府上,可還有其他人?”

“其他人?”張大虎歪歪頭,“有啊,但是他們天天練倒立,從來不理我。”

“進屋裡看看。”嶽沉檀輕嘆一聲,對賈無欺道。

主廳的房門緊閉,透過薄薄的門紙只見裡面陰影幢幢。二人推開門,才真正看清那陰影是什麼——四具倒掛在房樑上的屍體。

從屍體的腐爛程度來看,已經死了很長時間,賈無欺總算知道從進門開始就聞到的惡臭是怎麼回事了,不單是張大虎散發的氣味,更有這濃重的屍臭味。屍體既已腐爛,當然好看不到哪兒去,殘缺的身體卻讓這畫面更加不堪入目。

“裝神弄鬼也就算了,這幫人居然連屍體都不放過。”賈無欺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