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入了冬,松木菌長不出來了,但是隻要生長過鬆木菌的地方,土裡就一定埋著菌種,只要將那些鬆軟的土層收回家裡,再菌房裡培育,那些埋在土裡的菌種就一定能冒出芽來。
第二天,衛長蕖起了個大早。
冬日裡起早了有些睡意惺惺的感覺,但是洗把熱水臉之後,頓時就覺得整個人清醒多了。
衛文水,王老實上宅院來邀李安進山時,衛長蕖提了一個揹簍,與三人一道準備上果子嶺去刨一些泥巴。
衛文水以為衛長蕖是隨他們上山摘果子的,便道:“蕖兒,那樹上也沒多少果子了,今天再幹上一天,活計就收尾了,這大清早的,山裡風大冷得很,你就甭跟著去了。”
衛長蕖知道衛文水是誤會了。
她笑了笑,才道:“三叔,我不是去摘野果子的。”
“啥,你不是去摘野果子的,”衛文水更是好奇了,“蕖兒啊,這大冬天的,山裡也沒個啥好東西可尋,你不去摘野果子,那是去幹嘛,莫不是去砍柴,呵呵。”
聽見衛文水半開玩笑的說話,衛長蕖也逗趣道:“三叔,我不是去砍柴,我是去挖泥巴。”
聽說衛長蕖是上山去挖泥巴的,這下,連王老實都忍不住說話了。
王老實十分不解的盯著衛長蕖的臉道:“長蕖,那泥巴有啥好用處,到處都是,你咋還專門跑去果子嶺挖吶,你這丫頭的想法真古怪,叔是想不明白吶。”
衛長蕖心想:就算她將建菌房的事情告訴給王老實,衛文水他們,他們也不一定能明白,索性就懶得說了。
只簡單道:“三叔,王叔,我之所以上山去挖泥巴,那定然是有用處的,咱們別閒聊了,趕緊進山去吧。”
衛長蕖說完,一行四人才往果子嶺的方向去。
入了冬,早上霧大霜大,路邊的野茅草,刺藤子都被凍死了,一路走進山裡,這山路倒是比前兩個月好走多了。
進了果子嶺,王老實,衛文水,李安他們三人繼續摘野果子。
衛長蕖與他們打了個招呼,便揹著揹簍朝前陣子採松木菌的地方去了。
她尋了一處,前陣子松木菌長得最密的地方,便將身後的揹簍放在了地上,從揹簍裡取出鏟子,再用鏟子輕輕刮取地上的一層泥巴,連枯葉一起剷起來,裝進了揹簍裡。
松木菌生長的地方,地質肥沃潮溼,土質十分鬆軟,衛長蕖輕輕用力,就將地上的一層泥巴鏟了起來。
不多時,衛長蕖就從地上刮取了四五十斤泥巴,想來應該夠數了,便將鏟子放回了揹簍裡,重新背上揹簍,準備下山回家。
經過野果林的時候,衛長蕖瞧見衛文水,王老實,李安三人正站在樹上摘果子,便揚著頭與他們打了聲招呼,這才又揹著揹簍繼續趕路。
衛長蕖回到宅院的時候,江氏已經竄門回來了。
她剛將揹簍放在陰涼的地方,江氏便走過來了,瞧見揹簍裡全是泥巴,江氏同樣忍不住問道:“蕖兒,你咋大清早的出門去挖泥巴呢,瞧你這一身全是露水,下身都溼了一半,是上山了吧,泥巴到處都是,你這孩子咋還專程上山去挖你吧吶。”
衛長蕖伸手拍了拍袖子上沾染的露珠子,對江氏含笑道:“娘,這可不是普通的泥巴,這泥巴里含有松木菌的種子。”
聽衛長蕖這麼說,江氏更加不解了。
她好奇道:“蕖兒啊,那野菌子可是要夏天,秋天才能長出來,這大冬天的,冷死了,你咋挖這些泥巴回來,就算要種下地,這天氣,那野菌子也長不出來呀。”
“娘,這事,咱們進屋再說吧,”衣服溼了,站在外面還是有些冷。
衛長蕖一邊說話,一邊邀著江氏進屋。
進了花廳,江氏瞧見春桃正在往桌子上擺早飯,便吩咐道:“春桃,你趕緊去給蕖兒打盆熱水來,這大冬天的,弄得一身*的,可不得冷沁骨頭了。”
“是,夫人,”春桃將端著的湯碗擱在桌上,再動作利落的轉身去給衛長蕖打熱水。
“娘,你忘了,這宅院裡可是有地暖的,我尋思著,騰一間屋子出來,專門用著菌房,屋子裡暖烘烘的,這不跟秋天的溫度差不多嗎,沒準,我這麼一搗騰,那野蘑菇還真能長出來。”
江氏聽衛長蕖說得有頭有尾的,笑道。
“你啊,就你這丫頭心大,連野菌子都想自個種,”說到這裡,江氏突然停頓了一下,才接著道:“不過蕖兒,娘可從來沒聽說過野蘑菇還可以種的,你挖了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