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像是天下最蔥愛的母親,在那一剎那,我幾乎想向她悔罪,把心中的懷疑都對她說出來。”
太監道,“那麼殿下為何不說?”李賢道:“我又怕她是故意裝出來的,呀,我的心亂得很,亂得很,真真假假,是是非非,都好像一團迷霧!”
那人監忽地一聲長嘆,道:“宮中的謠言最多,幸喜今天殿下對老奴說了,這些事情,老奴知道得最清楚,”
李賢急忙說道:“王公公,你快把真實的事情說給我知道!
天后到底是不是我的母親?”
那太監道:“你和你的哥哥都是天后的親生兒子!不過宮中的謠言也不是無因而至,本來我不敢說,但殿下對母后如此猜疑,逼得奴才非說不可了。你哥哥先太子弘是先帝永徽三年正月生的,你是同年十二月生的。那時天后還在感業寺裡做尼姑。”李賢而上一紅,他也知道母后曾是他祖父太宗皇帝李世民的妃了,李世民死後,武則天被賜令出家。心中想道:“如此說來,我母后還在感業寺時,就和我父皇私通了。”雖然太監證實了武則滅確是他的母親,他也大感羞恥。
那太監說道,“那時先帝還沒有將天后接回宮中,怕招物議,於是將你們兩兄弟都扎韓國夫人撫養,謠言就是這樣生出來的。”
李賢道:“那麼我的哥哥呢,他是怎樣死的?”太監道:“十多年前有一個烏荼國的婆羅門給先帝配了不死藥,天后勸阻先帝,說是千萬不可輕信婆羅門的邪說,世間哪有不死之藥?先帝因此並不服食,但卻把它藏在合壁宮裡。不料你的哥哥卻把它偷去了,你的哥哥也像你一樣,身子很虛弱,吃了婆羅門的所謂不死藥,當晚就七竅流血,死在合壁宮裡,這些都是奴才親眼見到的事情。某些人亂造謠言,汙衊天后,真是罪該萬死!”李賢聽了,呆呆發愣,做聲不得。
那太監又道:“至於韓國夫人的死,那更與天后無關。請恕奴才斗膽,殿下既然見疑,我將不該說的說了吧,說起來那是先帝的糊塗,天后替他管理國家大事,一天到晚,忙個不了,那時韓國夫人常在宮中,先帝,呀,先帝和她做出了對不起天后的事,給天后發覺了,韓國夫人自覺無顏,愧對妹妹,便服毒自盡了。”
李賢道:“這麼說,那些話都是謠言?”老太監嘆口氣道:
“天后稱帝,不知招了多少人之忌!偏偏她掌管國事又管得好,那些人無法議論她,使只好在私事上造她的謠,呀,也就偏偏有許多不識大體的人相信!”
李賢面上一陣紅一陣白,心中有愧,想:“連我做兒子的也猜疑自己的母親,何況他人?”只聽得那老太監又道:“奴才這次侍奉殿下,出京之時,天后也曾殷殷囑咐,說毆下不知道自己保重身體,叫奴才小心在意,勸殿下飲食要有定時,讀書不可過勞。大後也還自怨自艾,說自己忙於國事,對兒女都照料不夠,奴才還陪了天后傷心了好一陣。天后可沒有半句話提起殿下在東宮伏下甲兵的事。”
李賢眼光一瞥,只見老大監眼中已湧出淚珠,不由得又愧又悲,要不是顧著太子的身份,真想抱著那老太監大哭一場。
那老大監將這許多宮闈秘密都說了,心中惴惴不安,忽聽得李賢輟泣之聲,吃了一驚,急道:“奴才該死,嗯,殿下你怎麼啦?”
李賢心情激盪,忽地抓起筆來,叫道,“王公公,你一點也沒有罪。該死的是我!母后為**勞國事,我卻半點也不諒解她的昔心。徐敬業要造反,上個月派了密使來見我,我還與他私通訊息,意欲與他一同學兵反掉自己的母親!古往今來,那有我這樣不孝的兒子,哼,我還自命是讀書明理之人,我如今便要向母后請罪,我要告發徐敬業,我要請母后給我處分!”
老太監大驚道:“英國公要造反?”李賢手不停揮的直寫下去,頭也不抬的說道:“這有什麼奇怪,前些日子,連我也想造反呢。好,明天我一定要見丘神勳,這張奏表正好請他帶給母后。”
無意之中,偷聽了宮闈隱秘,上官婉兒但覺一片茫然,這時見廢太子上表告密,心中想道:“這豈不壞了我李逸哥哥的大事?”但轉念一想,子不諒母,天下還什麼事情比這個更要難堪?
而今廢太子李賢幸得拔開迷霧,第一次對母親流露出真摯的感情,自己怎忍前往破壞,雖然他的母親就是自己最痛恨的武則天!
上官婉兒正自思潮混亂,忽聽得樓下有人報道:“丘大將軍使者進謁殿下。”接著便有兩個軍官走上樓來。
上官婉兒又是心中一動,記起了李逸留給她的字條,要她轉告李賢,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