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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哇”地怒血狂噴,身子往後飛跌。

白衣少女一怔,沒想到自己三成的掌勁就將楊恆打成這樣,側頭警告道:“別再跟來!”

哪知楊恆置若罔聞,一挺身又向她衝來道:“兇丫頭!”

白衣少女秀眉蹙起,道:“你這人怎麼這麼煩?”右手三指舒展,在楊恆胸口輕輕一按,真氣吐出連封他數處經脈。

楊恆但覺胸口一麻,身軀失去控制筆直墜落,噗通一聲栽進數十丈之下的那座碧潭裡,不見了蹤影。

白衣少女擺脫了楊恆的糾纏,輕舒口氣,俯視著腳下翻湧擴散的圈圈漣漪,飄身消失在月色中。

第二集 天下小卒 第九章 見色聞聲世本常,一重雪上一重霜

“嘩啦啦——”碧波翻湧,楊恆從水面下艱難地露出了頭,周圍的潭水被他從口中嗆出的鮮血染得一片殷紅,在月光下粼粼閃光。

他費力地抓住一根探向碧潭中的枯枝,深吸一口氣慢慢地爬上了岸。

胸口像有一團火在燒,手足卻冰涼麻木,渾身猶如散了架似地疼痛難忍,楊恆歇了會兒手腳微微有了暖意,攀上潭邊凸起的一方山岩上,筋疲力盡地仰面躺下,連一根手指頭都懶得再抬。

夜空中星辰寥寥月向西去,山風吹在溼透的衣衫上透著陣陣涼意,楊恆不禁連打幾個噴嚏,這在有護體真氣流轉的情形下幾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而現在,他只覺得丹田空蕩蕩的難受,薩般若真氣細若遊絲積聚緩慢。

昏昏沉沉間靈臺一陣警兆生出,楊恆的眼睛甫一睜開,就看到上方有一道如同巨鷲的黑影俯衝而下,沒等他作出反應來便一把抓住了他的胸襟。

楊恆定睛一瞧,竟是邛崍山君。就聽他獰笑一聲道:“小和尚,你倒逍遙快活!”

原來數月前從法融寺鎩羽而歸乃至昨日正陽山莊一戰後,他眼見明燈大師身負重傷,便耐不住報仇慾念,苦等到天黑後偷偷潛上祝融峰,哪知祝融劍派已被那白衣少女驚動,在明燈大師養傷的小院周圍嚴加警戒,令他無從下手。

邛崍山君只好滿心不甘地悄然離去,不想路經水簾洞,無巧不巧中竟望見正仰面朝天躺在山石上昏睡的楊恆,當下出手擒拿。

楊恆暗叫倒黴,兩眼一翻道:“我既沒缺胳膊也沒斷腿,自然逍遙快活。”

這一句嘲諷正刺中邛崍山君痛處,他眼中兇光爆閃,嘿然道:“你敢譏笑老子?”左手一使勁“嘎巴”脆響,楊恆的左腿腿骨已被他生生拗斷!

楊恒大叫一聲立時疼昏了過去,邛崍山君舉掌便欲結果了他的性命。可手掌剛要擊落,猛一轉念道:“甦醒羽正為攻打祝融峰的事犯愁,我不如將這小子帶回去嚴加拷問,也好摸清正陽山莊裡的情形!”

想到這裡他改變了主意,將楊恆幾處大穴封住往腋下一夾,徑直往後山而去。

◇◇◇◇

“譁——”一盆涼水澆頭,楊恆激靈靈一個冷戰甦醒過來,立時感到左腿傳來的鑽心刺肺的劇痛。他下意識地低哼了聲,耳朵裡模模糊糊聽到有人在說:“小和尚醒了。”

他雙手撐地,費勁地抬起頭,先是看到了一雙從道袍下襬底部露出的黑色靴子,然後便瞧見甦醒羽高坐在主位上,慢條斯理地輕揮羽扇,冷冷望著自己。

在他的左右兩旁,桐柏雙怪、邛崍山君、司馬陽、白衣少女,還有一眾不認識的排教首腦各自落座,廳裡的燭火亮如白晝,刺得眼前一片發花。

他忍疼不吭聲,搖搖晃晃慢慢從地上撐起身。

“跪下!”背後一聲爆喝,一個押解他的排教黑衫人飛腳踹在楊恆的後背上,令他身不由己地朝前趔趄,膝蓋一軟便往地上跪倒。

“啪!”楊恆伸右手往地上一撐,右腿狠命使力又將身軀直挺挺地抬起,回過頭瞧了眼踢踹自己的那個黑衫人,“呸”地吐出口血沫。

黑衫人身手不弱,扭頭躲過,勃然怒道:“小賊禿,我讓你囂張!”舉起蒲扇般大的巴掌就往楊恆面頰上狠狠搧去。

驀然雪白的光影一閃,那黑衫人的手腕“呼”地被一條長袖纏住,再拍打不下去。

白衣少女藕臂微震,袖袂發力將黑衫人帶得往旁踉蹌,再一收袖道:“士可殺不可辱,讓他站著回話。”

楊恆一怔,沒想到她會出手相幫自己,可對方神情漠然,根本沒朝他瞅上一眼。

甦醒羽放下羽扇,徐徐說道:“小和尚,咱們又見面了。”

楊恆忍著劇痛與他對視須臾,微微一笑道:“你在和我套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