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恩賞!”
楊恆冷眼旁觀,自是聽得出馬羆勁的滿腹怨氣,無奈楊惟儼對此卻是毫無所知,反自洋洋自得,不覺在心裡替他難受,暗道:“他雖是自作自受,可淪落至此,也著實可憐!無論如何,我不能讓他繼續肆意妄為,鑄下大錯。否則爹爹地下有知,也定會怪我。”於是跨上一步,說道:“讓我來!”
馬羆勁驚愕道:“楊……副宮主?”一時不知自己是該進還是該退。
楊恆拍了拍馬羆勁,微笑道:“馬三哥,對不起。我替老宮主向大夥兒賠罪。”
馬羆勁呆住了,差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旁的凌紅頤亦是眸中煥出異彩。
楊惟儼先是一愣,繼而喜道:“妙極,妙極,這些蠢材修為太低,不用三招兩式便被打趴在地,焉能顯出老夫新悟的神功奧妙?你若代他試招,也算差強人意。”
楊恆因不願楊惟儼肆意欺凌下屬,更不願馬羆勁也遭受無妄之災,才挺身相代。他情知縱有驚仙令的神力襄助,亦難以勝過楊惟儼。但眼前景狀,又豈能袖手旁觀,心下尋思道:“索性狠狠幹上一架,說不定能治癒了他的瘋病。至不濟也要教他清醒些,莫要動不動就叫人來做練功靶子使喚!”
想到這裡他朗聲說道:“如此就請老宮主指教一二!”
楊惟儼怫然不悅道:“好啊,你還不肯認我。且讓老夫打得你心服口服!”
楊恆向欲待勸阻的凌紅頤搖了搖手,笑著道:“咱們最好換個地方,以免稍後打鬥起來,將你煞費苦心創出的神功手稿毀於一旦。”
楊惟儼傲然道:“不必,量你也沒那個能耐!”
楊恆暗中審視楊惟儼的身姿,見此老雖然因為練功走火入魔把自己搞得瘋瘋癲癲,但整個人依然是氣度沉渾,無懈可擊。儘管背對著自己,可是身形淵渟嶽峙,幾與天地合二為一,不論從哪個角度都難以尋到破綻。
他不由得心下佩服,口中卻道:“好啊,別說我佔你便宜,咱們先背對著背誰也不吃虧。”說罷徑自轉過身來,也拿背心衝著楊惟儼。
楊惟儼雖說見聞廣博,也決計想不到楊恆會自創出一式專以後背迎敵的劍法奇招,當即鼻子冷冷一哼道:“東施效顰,不知天高地厚!”
凌紅頤帶楊恆來見楊惟儼,本意是想讓祖孫和解,說不定為治癒老宮主的瘋病帶來一線希望。哪知楊恆居然主動要與楊惟儼試招,不禁大皺眉頭。
她擔心兩人拼出真火,最後難免傷到楊恆,忙低聲道:“阿恆,你怎可對老宮主如此不敬,太不成話!”說著話借楊惟儼看不見自己,向楊恆使了個眼色。
楊恆佯裝不解,輕笑道:“難得有機會領教楊老宮主的蓋世絕學,我又豈能錯過?凌姨放心,我只是陪他玩幾手,不會有事。”
話音未落便聽楊惟儼勃然大怒道:“無知小兒,誰說老夫是陪你玩的?”呼的一掌朝石壁拍去。奇的是掌風擊打在石壁上聲音雖響,牆面卻毫髮無傷。
正當凌紅頤和馬羆勁以為楊惟儼此舉是作勢立威,警告楊恆之際,雄渾的掌風驟地從石壁上反彈回來,似一條怒龍橫空而至。
楊恆毫不慌亂,待到掌風已襲到背後,突然右腕一抖亮出阿耨多羅劍,自腋下反刺而出。同時他的身形倒縱,迎上掌風。
“嗤──”劍華經天勢如破竹,將楊惟儼的掌勁劈作兩爿。楊恆身形如電,與阿耨多羅劍合為一體,順勢倒撞向楊惟儼的背心。
楊惟儼低咦一聲並不回身,右手反背在腰後,雙指蜷曲隱隱對準襲來的劍鋒。
但楊恆的這一招“倒行逆施”脫胎於“周天十三式”,更融匯了萬里雲天身法、浮雲掃堂腿、北斗神掌等佛魔道諸般絕學,當年初試啼聲便迫得道聖宗神秀措手不及,顧此失彼。而今經過三年的參悟錘鍊,威力更勝從前。
見得楊惟儼屈指封架,阿耨多羅劍倏地沒入掌心,令楊惟儼的彈指芳華驟失目標。
說時遲那時快,楊恆身軀一挺,手肘肩背腰臀足跟齊齊攻出,暴風驟雨般打向楊惟儼周身各處要害。
楊惟儼身軀橫移,半側過身,掌袖齊施化解去楊恆的攻勢。冷不丁阿耨多羅劍從楊恆的左掌心冒了出來,猶如飛來奇峰防不勝防,“嗤”地削去他半邊袍袖。整個招式如天馬行空神出鬼沒,看得馬羆勁情不自禁喝彩道:“妙!”
這聲“妙”在楊惟儼聽來刺耳異常,兼之袍袖被削,雖說沒有傷及肌膚,可雙方之間的招式高下已昭然若揭,禁不住惱羞成怒道:“放肆!”體內光霧冉冉蒸騰,一記熾荼神掌擊向楊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