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注視在楊恆的臉龐上,沙啞低沉的嗓音道:“楊公子大駕光臨,我等榮幸之至。”
楊恆情知一場惡戰勢所難免,雖然自己修為與日俱增,足以和三魔四聖並駕齊驅,但對方人多勢眾,又有道聖宗神秀這後臺老闆撐腰,想要盡殲頑敵救出石頌霜,絕不是輕鬆的事情。
他丁字步穩穩站定,說道:“閣下何不褪下面具,讓楊某一睹廬山真面目?”
銀麵人首領淡淡道:“時機未到,只能教楊公子失望了。你是來救石頌霜的吧?這也不是難事,咱們大可心平氣和地談談。”
楊恆搖頭道:“我和藏頭露尾的鼠輩素來無話可談。”
人群中一個綠髮妖人嘎嘎怪笑道:“好大的口氣,可惜是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子!”
這話無異於戳到楊恆痛處,他雙目如電看向綠髮妖人,道:“可惜了一口好牙!”
話音未落耳聽“噹噹”脆響,楊恆的身形匪夷所思地掠至綠髮妖人面前,手掌左右開弓在他面頰上足足扇了七個響亮耳光。
那綠髮妖人的修為本也不俗,只是壓根沒料到楊恆的身法竟快到這般登峰造極的地步,要待抬掌招架上身已完全被對方玄妙莫測的掌勢籠罩動彈不得,如同中了邪似地站在原地,被揍得七葷八素。
綠髮妖人身旁的兩名銀麵人這才反應過來,一個掣劍一個掄槌齊齊怒喝出手相救。楊恆的掌勢連綿不絕,在刺來的魔劍上輕輕一推,“叮”地挑偏魔錘,神息渡入驚仙令,瞬間在空中凝鑄起兩道金輪,批亢搗虛切入這兩個銀麵人的胸膛。
“噗──”綠髮妖人仰面噴出一蓬鮮血,滿口牙齒漫天噴射,臉上的銀面具向下凹陷出數道觸目驚心的指印,飛跌在八角亭裡業已昏死過去。
這一番兔起鶻落看得人眼花繚亂,饒是在場的銀麵人都是心狠手辣殺人如麻之輩,見楊恆以雷霆手段在電光石火之間便將三名同伴打得兩死一傷,亦不禁相顧駭然。那銀麵人首領寒聲喝道:“楊恆,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雙手推動撞木“!”地敲響仙鍾。
只見一群銀麵人押著疾舞巖、魅嗣麗、魅瑙仔和西門美人從八角亭後方的另一條石廳通道里湧出,站定在十丈開外。
銀麵人首領將手一揮,數柄魔刃同時指向疾舞巖等人的各處要害,只要楊恆稍有異動,這四人便是身首異處之局。
楊恆心頭凜然,退開三步道:“疾大哥,西門姑娘,你們沒事吧?”
疾舞巖苦笑聲道:“楊兄弟對不起,我們原本想助你一臂之力,卻反成了拖累。”
西門美人叫道:“小和尚,你快逃,這洞裡有頭丹朱火鳥!”
“丹朱神鳥?”楊恆望著滿身是血的西門美人,心中暗暗吃了一驚。
他早年在雲巖宗藏經樓抄寫了兩個月的經書,其中就有丹朱火鳥的記載。傳說中它是天地間的火精煉化,道行無窮法力通天。相較之下那些祁連山中的大小魔獸妖物,在它面前簡直不值一提,也難怪以疾舞巖、魅嗣麗的修為亦會失手就擒。
銀麵人首領森然道:“楊恆,可想救你的朋友?”
楊恆看著架在西門美人脖子上的刀,頂在疾舞巖背心的劍,還有懸在魅嗣麗姐弟頭頂的兩柄魔刃,再不敢輕舉妄動。
他一面急忖應對之策,一面冷笑道:“莫非閣下自知無能,只好用上這等損招?”
銀麵人首領嘿然道:“看來楊公子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他視線掃過魅瑙仔,威脅道:“我數到三,然後你就會親眼看著這小子的人頭落地!”
魅嗣麗一聲尖叫道:“不要──你們要殺就殺我,他只是個不懂事的孩子!”
銀麵人首領不理睬魅嗣麗的哀求,雙目盯視楊恆開口數道:“一、二──”
他故意數得極慢,那邊魅瑙仔再傻也懂得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嚇得小臉煞白哇地哭叫道:“疾大哥,姐姐,快救救我──我、我怕……”
疾舞巖面色鐵青,澀聲道:“楊兄弟,別上當!咱們發現了銀麵人老巢的秘密,他們絕不會放過你我。就算你犧牲了,咱們一樣活不了──”
站在他身後的那個銀麵人冷哼道:“好,那就讓老夫先送你上路!”在魅嗣麗驚駭欲絕的悲呼聲中,手腕一抖將劍刃送向疾舞巖的背心。
銀麵人首領見手下自作主張要殺疾舞巖,亦不由愣了愣道:“老九,住手!”
“叮──”老九手中的劍刃應聲迸裂,化作一蓬光雨往兩旁飛濺。
站在他身側的兩名同伴毫無防備,頓時被斷刃打得千瘡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