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怕是趕不上你們的佳期了。”說罷輕輕掙脫楊恆的手掌,匆匆遠去。
楊恆手握沉甸甸的定神念珠,目送小夜纖柔孤單的背影消失在牆垣後,再次意識到有份純真無瑕的情感,是他這一生都無法償還的。
他的心有些空落,突然覺察許久不見了石頌霜的蹤影。他舉目四望,周圍都是正在處置善後的樓蘭劍派弟子,連問幾人均道未曾見到伊人。
起初楊恆以為石頌霜或是有意避開,好讓自己和小夜單獨相處解開心結。可在至尊堡裡轉了一圈,依舊不見她的人影,漸漸有種不祥的預感升上心頭。
正自焦灼之際,猛見一個樓蘭劍派弟子步履匆匆地奔到近前,將一枚銀釵遞向楊恆道:“楊宮主,堡外有人託我將這支釵轉交給您。”
楊恆一看手中銀釵面色驟變,急問道:“是什麼人,現在何處?”
那弟子答道:“是個身材魁梧的紅髮男子,自稱姓赤。此刻還在堡外等您迴音。”
“赤吞霞?”楊恆剎那間明白過來,心中更是擔心石頌霜的安危,對那弟子吩咐道:“煩勞轉告厲掌門和小夜姑娘,就說我有點兒私事要辦,天黑前應可回來。”
他手攥銀釵御風越過城牆,按照樓蘭劍派弟子指點的方位加速疾馳。
遠遠的,他就看見赤吞霞孤零零地站立在堡外。楊恆飄落在地,顧不得寒暄,追問道:“是不是幽兒擄走了頌霜?”
赤吞霞恭恭敬敬向楊恆躬身施禮道:“恩公,您好!小人正是奉了幽兒小姐的命令,來接您去見石姑娘。”
楊恆猜不透蝶幽兒挾持石頌霜到底想幹什麼,毫不遲疑地應道:“好,我跟你走!”
當下赤吞霞先確認了左右並無人跟蹤,引著楊恆一路向西御風而行。
兩人來到一座破敗的太上老君祠外,赤吞霞垂手道:“恩公,小姐和石姑娘在祠中等候,小人便不進去了。”
楊恆向赤吞霞道了聲謝,暗運神息並未察覺周圍藏有埋伏,闊步走入老君祠。
第一眼,他便看到蝶幽兒盈盈站立在毀塌了大半的太上老君泥像前,笑靨如花道:“楊大哥,我就知道只有用這法子才能請到你。”
楊恆目光遊走,落定在老君泥像的背後,問道:“那天你為何不聲不響地走了?”
蝶幽兒酸溜溜地道:“我還當你的眼裡只有那位貌美如仙的石姐姐,哪裡還會注意到我?”輕移蓮步走近楊恆道:“原來你還是顧念著我的。”
楊恆望著她水汪汪的眼神,心頭一凜說道:“那是因為我想確定朱弦古琴的來由。”
蝶幽兒停住腳步,嫵媚淺笑道:“不錯,天妃確是我殺的。那日我怕你生氣,沒敢承認。如今朱弦古琴已被你親手毀去,咱們也就互不相欠啦。”
楊恆徐徐問道:“為了一張古琴,你就可以毫無猶豫地殺人劫奪麼?”
蝶幽兒不以為然道:“那要看這張古琴的主人是誰?楊大哥,想來你也知道,天妃對石姑娘不懷好意。我這麼做,也是氣憤不過,想替你出口惡氣。不然的話,留她一條性命也無傷大雅。”
楊恆腦海裡閃過一道靈光,微怒道:“你早就知道頌霜一旦見到天妃,就難逃厄運,卻還是哄她前往梅里雪山?!”
蝶幽兒泰然自若道:“我只想救活你。至於石姑娘……她死了我才開心。”
楊恆心頭一震,冷冷道:“她和你無冤無仇,何以忍心加害?”
蝶幽兒幽幽嘆息道:“傻哥哥,你還不明白麼?就像朱弦古琴,我很想要它。可它偏偏屬於另一個人,除了搶過來之外,還能有什麼法子呢?”
楊恆心底掀起一層巨浪,凝視蝶幽兒看似天真無邪的俏臉,緩緩搖首道:“世上的好東西不可能全都歸於你一人。幽兒,你該適可而止。”
蝶幽兒幽怨道:“是啊,這道理我也懂得。其他的東西我都捨得放手,但是楊大哥──對你我卻不能。”她的眸中射出火熱的光芒,盯著楊恆的眼睛道:“我相信自己的感覺:從第一眼看到你起,我就知道你是屬於我的。”
楊恆佇立不動,苦笑聲道:“也許你真正想要的,該是吳道祖的老命。”
“他也不是你想要的麼?”蝶幽兒柔聲道:“只需你一句話,我可以捨棄復仇,放了石姑娘,然後陪著你一起歸隱林泉,生生世世永不離分!”
楊恆艱難地吐了口氣,回答道:“幽兒,或許你還不明白:假如讓我和頌霜分開,即使羽化昇仙長生不老,亦全無意義。”
蝶幽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