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光短淺的範圍了。可是這件事能怪歐洲同行們嗎?昂尼公司的齒輪價格比中國人的貴得多,而且交貸還不及遠在大陸另一端的中國企業及時,難道大家不應當選擇更物美價廉的配件嗎?
“赫迪拉,這就是你要組織大家集體抵制中國的原因吧?”朱利安岔開了話題,問道。
赫迪拉道:“集體抵制?哼哼,如果大家能夠集體抵制就好了。你看,今年參加裝備展的中國企業又多了十幾家,我們對他們的壓制根本沒有起到任何作用。究其原因,還是在於我們內部太不團結了。”
朱利安嘆了口氣,說道:“赫迪拉,恕我直言,你所提出來的壓制中國的策略,根本就無法實現。你知道嗎,我們按照約定,對中國的機床企業進行了含油高速軸承的限制出口,結果,中國人自己搞出了同樣的軸承,反過頭來搶走了我們的市場。我早就說過,中國人的潛力是非常大的,我們給他們施加壓力,反而是促使他們做得更好了。”
“不不不,這不是因為我們壓制了他們,而恰恰是因為我們沒有進行全面的壓制。有些人叛變了,讓中國人可以騰出手來,集中力量解決那些他們解決不了的問題。我的意思,你明白嗎?”赫迪拉問道。
“我當然明白,你指的是馬爾科。這個該死的德國佬!”朱利安惡狠狠地罵道。
說起馬爾科,朱利安就氣不打一處來,原來吉森公司是和大家說好要一起抵制中國人的,誰知協議上的墨跡未乾,馬爾科就跑到中國去和漢華簽了一個戰略合作協議,還互相參股,搞得有模有式的。憑藉著與漢華結的這個乾親,吉森公司獲得了中國zhèng fǔ的一個鐵路裝置大單,狠賺了一筆。在歐洲公司普遍業績不佳的情況下,吉森公司一枝獨秀,搶走了不少眼球。
剛才朱利安在展廳裡走過的時候,也看到了吉森公司的展臺,展臺的規模明顯比其他公司要大得多,修飾也顯得更為大氣。在吉森公司展臺的背板上,最醒目的位置就是一張吉森總裁魯茨與漢華董事長林振華親切握手的照片,似乎是生怕人家不知道他們在和中國人眉來眼去似的。
像這樣投機取巧的企業,朱利安不罵上幾句,怎麼能平心中的怨氣。他唯一忽略的一件事就是:赫迪拉也是德國佬。
聽到朱利安開地圖炮把德國人都給罵了,赫迪拉冷冷一笑,說道:“朱利安,你弄錯了,馬爾科可不是正宗的德意志血統,他的祖母是法國人。眾所周知,法國人是最喜歡投降的。”
“赫迪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朱利安臉都氣紫了,打人莫打臉,法國人是投降過幾次,可那還不是被你們德國人給欺負的?再說了,投降有什麼不對嗎?對了,你們德國人也投降過的。
“歐洲就是被一些軟骨頭的國家給帶得墮落了,如果當年元首沒有戰敗……”赫迪拉情急之下,把心裡話都說出來了。儘管元首這個人在德國是屬於法律規定的戰爭罪犯,但民間還是有不少人非常崇拜他的,赫迪拉也是其中之一。
朱利安眼睛一立:“赫迪拉,我提醒你,你這是納粹言論!這種言論在你們國家是違法的。”
“我說的只是一個事實而已!”赫迪拉反駁道。
朱利安怒道:“見鬼的現實!是你們ALK因為無法進入中國市場,而企圖聯絡大家一起抵制中國。早知道你是一個納粹,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和你結盟的。”
“我不是納粹,你再說一遍我是納粹,我一定會打斷你的塌鼻樑的!”赫迪拉的眼睛也立起來了。
朱利安看了看赫迪拉,自討如果打起來的話,自己不是赫迪拉的對手,於是便站了起來,說道:“對不起,我沒有時間和你廢話。我這一生中最大的錯誤,就在於認識了你,而且還聽信你的鬼話,參與了什麼對中國的制裁。”
赫迪拉道:“總有一天,你會發現你現在說的話才是你一生中最大的錯誤,我們是在保衛歐洲,而你呢,對此居然冷嘲熱諷,歐洲遲早會毀滅在你們的手裡的。”
朱利安冷笑道:“好吧,你們ALK自己去保衛歐洲吧,恕不奉陪!”
看著朱利安氣呼呼地離開,赫迪拉自嘲地笑了一聲,端著手裡的咖啡慢慢地喝了一口,然後從兜裡掏出一個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對裡面說道:
“喂,埃爾嗎,請幫我約一下歐盟負責貿易事務的官員,我想……對了,應當是希亞特吧?你跟他說,我有事情想和他談談。”
收起手機,赫迪拉把一張鈔票放在桌上,作為咖啡的費用,然後便向ALK的展臺走去。在他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