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傾銷裝置,已經從我們手裡搶走很多訂單了。”
聽說是尼宏重工的競爭對手,河野芩生輕鬆了,他裝出同情的樣子說道:“是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實在是太遺憾了。不過,這與你要打聽他們採購什麼裝置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小泉次郎道,“他們採購裝置是為了改進技術,以便形成更強的競爭優勢。如果他們得到了這些裝置,我們尼宏重工的市場就要全部被他們搶走了。”
河野芩生呵呵冷笑道:“小泉君,你跟我說這個幹什麼?他們只是你們的競爭對手,如何取得競爭優勢,是你們應當考慮的事情。我們西乎公司只是一個裝置供應商,無論你們哪家,只要願意付錢,我們都可以提供相同的裝置的。”
“可是,他們是中國人,而你們西乎公司和我們尼宏重工都是rì本企業,難道你們能夠坐視不管嗎?”
“對不起,這件事我做不了主。”河野芩生學著西方人的樣子聳了聳肩,說道,“拜託,小泉先生,這樣的事情應當是老闆們考慮的。我只知道,如果我能夠做成這樁業務,我是有提成的。”
“你……”小泉次郎著實沒有辦法了。河野芩生講的道理非常樸素,作為一名下層的銷售人員,他關心的只是自己的業績而已,rì本人與中國人競爭的事情,與他何干?
無奈何,小泉次郎只好奔回自己的展區,把左治義雄拉過來了。左治義雄自然不會去與河野芩生交涉,他直接找到西乎公司方面的負責人,一位叫松下永三的銷售總監。左治義雄與松下永三也是有些私交的,見了面說話不用繞太多彎子。
松下永三聽完左治義雄介紹的情況,沉吟了一會,把河野芩生喊了過來,問道:“河野君,那些中國人想採購的,是哪些裝置?”
“幾種用於高強度結構鋼焊接的特種焊機,他們還要求我們轉讓富氬保護焊的技術。”河野芩生說道,同時把幾種焊機的型號也向幾個人都報了一遍。
“這幾種焊機,和你們前一段時間向我們訂購的焊機是同一種型別的。”松下永三面無表情地對左治義雄說道,“左治君,看來你的判斷非常準確,中國人也打算搞高壓容器,可能和你們正在開發的產品比較類似。”
“不是比較類似,而是完全相同。”左治義雄說道,“根據我對他們的瞭解,他們垂涎於40萬噸大化肥裝置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們尼宏重工目前主要的希望就放在40萬噸裝置上,如果中國人搞出了同樣的裝置,以他們的競爭手段,肯定會把價錢壓到誰都掙不到錢的地步,那個時候我們就慘了。”
“我想,中國人應當是能夠掙到錢的。”松下永三糾正道。
“沒錯,他們的確能夠掙到錢,他們的勞動力價格低,而且他們消化其他成本的能力也比我們強。所以,最終他們會是勝出者。”左治義雄說道。
松下永三問道:“左治君,你們為什麼不考慮和中國人談判呢?大家形成一個價格上的默契,這樣都有錢可掙,這不是很好嗎?”
左治義雄搖搖頭:“這是不可能的。這個市場說大也大,但說小也小。中國人的志向,不是與我們平分這個市場,而是要獨佔這個市場。松下君,在中國,像你們展廳裡那些人的企業一樣的化工裝置企業還有很多,他們都處於停工的狀態。如果他們獲得了這些技術,能夠進入國際市場,他們是不會容忍其他人與他們共享這個市場的。”
“我明白了。那麼,左治君,你們要加油。”松下永三拍拍左治義雄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說完,便yù轉身離去。
“等等!”左治義雄抓狂了,趕情我這說了半天,對方壓根沒搞明白我是幹什麼來的。我是來尋求一句勵志的話嗎?你跟我說句加油就完了。
“松下君,我來找你,是想阻止你們與這些中國人之間的交易,不能讓他們獲得這些裝置。”左治義雄說道。
松下永三哪裡會不知道左治義雄的想法,但他打心眼裡就沒打算答應左治義雄的要求。現在見左治義雄把話挑明瞭,他把臉一沉,說道:“左治君,我覺得你這個要求有些過分吧?”
“不能讓**國家獲得尖端裝備,這是有共識的事情,怎麼叫過分呢?”左治義雄說道。
“這個嘛……”松下永三臉上有些尷尬,他剛剛與一位蘇聯人秘密簽訂了一個協議,打算向蘇聯出口幾臺巴統限運的裝置。左治義雄這樣一說,弄得他心驚肉跳的。
“左治君,這幾臺焊機,似乎不在巴統限運之列吧?”松下永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