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阿納託利顯然就是酒吧老闆的名字了,柳莎在一旁小聲地介紹道,這位阿納託利原來就是鯊魚設計院的一名勤雜工,兩年前就辭職出來開了酒吧,由於腦子靈活,每個月掙的錢比設計院裡任何一名科學家都多。發了財之後,他每天開著豪車上下班,老婆孩子也是一身上下的名牌服裝,活脫脫一家子暴發戶。
“圖奇諾夫院士,我還能不知道您的信用嗎?當年在設計院的時候,您可是我的領導的領導啊。不過,您也知道的,現在的生意太難做了,我的資金也週轉不開,如果每個人都向我賒欠,恐怕我這個小酒吧很快就要關門了。”阿納託利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對圖奇諾夫說道。不過,他的這番話,在林振華等人聽來,卻是顯得那樣刺耳。
“TMD,什麼玩藝!一個勤雜工而已,看他得瑟成啥樣!”陳天惱火地嘀咕道。
“造導彈的不如賣茶葉蛋的,看來並不僅限於中國是如此啊。”林振華則發著不著調的感慨。
劉向海嘆了口氣,說道:“這是一種悲哀啊,希望咱們的國家不要再出現這種現象了。”
“我說阿納託利,我不會欠你的錢的。”圖奇諾夫還在繼續對阿納託利做著工作,“你看,我帶來了抵押物,這是一盒子勳章,我把它們押在你這裡,難道還換不到一瓶酒嗎?”
說著,圖奇諾夫從懷裡拿出一個大紙盒子,攤開在吧檯上。周圍的幾個閒人都湊了過來,看著那一盒子閃亮的勳章,嘖嘖連聲。在蘇聯,勳章代表的是一個人的功績,也代表著一個人的地位,如圖奇諾夫這樣擁有如此多勳章的人,即便是在鯊魚設計院裡,也為數不多。
阿納託利卻不為所動,他呵呵一笑,尖酸刻薄地說道:“圖奇諾夫,我這裡可不是典當鋪,我收你的勳章有什麼用?再說了,咱們在設計院裡呆過的人,誰手裡沒有幾枚勳章?咱們偉大的蘇維埃政權別的本事沒有,發勳章可是世界第一的。看看這枚‘在蘇聯武裝力量中為祖國服務勳章’,真是太可笑了。你上人家美國去看看,人家根本就不談什麼為祖國服務,人家講究的是個人至上,國家是為個人服務的。”
“什麼玩藝,他丫去過美國嗎?”陳天又憤憤然地罵開了,他說的是中文,也不擔心旁邊的人聽到。
林振華道:“去沒去過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擁有一顆美國心啊。我想,像他這樣崇拜美國的人,在美國也不多見吧。”
圖奇諾夫被阿納託利噎得啞口無言,他回過頭看了看周圍的人,問道:“各位,有誰想收購勳章的嗎?這可是非常好的收藏品啊。”
站在他身邊的幾個人互相望了一眼,似乎在猶豫著是否要問問價錢。這時,一名穿著西裝的西方人走了過來,用英語對圖奇諾夫說道:“先生,你這些勳章是打算出售嗎?”
“是的。”圖奇諾夫也改口說起了英語,他對那人問道:“怎麼,你打算買嗎?你是美國人,還是英國人?”
“我是一位美國商人。”那人說道,“我的一些朋友對於蘇聯時代的勳章有點興趣,我已經收購了不少了。請問,你這裡有什麼新鮮玩藝嗎?如果都是一些普通貨sè,我可不感興趣。”
圖奇諾夫指了指盒子,說道:“你自己看吧,我想會有你感興趣的勳章的。”
美國人湊上前,用手在紙盒子裡拔拉了一下,眼睛裡頓時冒出了光芒。圖奇諾夫作為全蘇聯最優秀的海軍裝備設計師之一,所得到的勳章數量眾多,而且級別也很高,這個紙盒裡的不少勳章,是這位美國人此前沒有見過的。美國人雖然不懂得蘇聯勳章的分類,但僅從這些勳章的質地上,他也能判斷出它們的價值了。
“哦,太棒了!”美國人說道,“看來我今天到這來是來對了,這裡還真有一些不錯的東西。讓我看看,你這枚勳章叫什麼?”
說著,美國人用手拎起來一枚勳章,搖晃著讓圖奇諾夫看。林振華等人也探頭望去,只見那是一枚舵輪造型的勳章,表面鍍著金,在燈光下熠熠放光,煞是好看。
圖奇諾夫抬眼一看,眼睛裡也閃出了光彩。他抬了抬手,似乎是想把那枚勳章收回去,但遲疑了一下,還是放下了手。他用非常留戀的口吻說道:“這枚勳章,叫做金質舵輪勳章,是獎勵給對海軍做出重大貢獻的人員的。”
“金質舵輪!”圍觀的人中有人失聲喊了出來,“哦,快讓我看看,我只在報紙上看到過它的名字,讓我想想,這種金質舵輪勳章,總共只頒發了不到10枚吧?不對不對,應當是只有8枚。對了,我剛才聽到老闆喊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