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是万俟文天,万俟莊主的二兒子,也就是被李鋒下了禁制的那個青年,同樣孝服白紗。
再往後,還有万俟高,万俟天野,王天其等人,還有三四個服色怪異,顯然不屬於万俟世家之人也跪著。
午時的鐘聲終於擊響,万俟文淵緩緩站起身來,解下頭上白紗,回身道:“三日跪靈已經結束,諸位可以起來了。”
万俟文天首先站了起來,隨後,其他一眾人等都站了起來,幾個功力稍差之人剛站起來,就搖搖欲墜,身旁之人連忙將他們扶住。
跪了三日,不飲不食不睡,如果不是身有武功,估計這些人全部早就倒了下去。
万俟文淵沉聲道:“遵照万俟世家家規,上一代家主如果陡然身亡,未曾指定接任之人,則由其長子擔任家主,莊主不幸為人所害,以後就由我擔任莊主之位,不知諸位可有異議?”
話一出口,下面立刻一陣聒噪,万俟文天和王天其等人卻一語不發。
万俟文淵哼了一聲,聒噪聲立刻停止,万俟文淵道:“你們吵什麼,有意見就直說。”
立刻無人再說一聲,顯然万俟文淵的積威甚重。
王天其微微欠了欠身,道:“大公子,莊主去世才三天,在下以為不應該立刻討論下任莊主繼位之事,而應該等過了頭七再行商討。”
万俟文淵皺眉道:“眼下鄭州之事非常緊要,必須立刻確定莊主人選,然後才好商討下一步做法,如此拖拖拉拉,等到頭七過了,白玉早已花落他人,到時候莫非我向你王天其要那白玉?”
王天其急忙道:“大公子,在下絕對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覺得應該依照舊禮來辦事才對,既然公子覺得不妥,那就算了。”
說罷,退後不語。
事實上,万俟世家是相當注重不同身份之人之間的關係和禮節的,所以万俟文淵一露出不悅之意,王天其立刻不敢多說。
万俟高暗中皺了皺眉,上前一步,道:“大公子,老夫也以為這麼早繼任莊主之位不妥。”
万俟文淵哦了一聲,道:“還請總管言明。”
万俟高猶豫了一下,道:“首先,鄭州之事並非必須確定下一任莊主人選,大家商議,一樣有很大的把握,因為所有的計劃都是事先決定了的。其次,王天其說的也有道理,莊主操勞一生,為万俟世家的壯大費盡了心血,絕對不可如此草率。再次,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老夫對莊主之死心存疑問,莊主身體一向很好,而且功力精湛無比,絕對不可能忽然中風逝世,必然是有人暗中下手,而莊內戒備森嚴,外人絕對不可能得手,是以,兇手必然是莊內之人,兇手一日不除,想必大公子也無法安心登上莊主之位吧。”
万俟文淵靜靜聽著,一句話也沒有多說,等他說完了,回身向其餘幾人問道:“這也是你們的意思嗎?”
万俟天野上前一步道:“不瞞大公子,我也是這樣想的,目前您實在不適合立刻掌權做莊主。”
万俟文天道:“大哥,就等鄭州事了,兇手現形以後再行確定新的莊主如何?”
旁邊一名白眉老頭子忽然上前一步,道:“万俟如嶽不才,以為大公子還是立刻就任的好,不然,莊內人心浮動,難說還會發生什麼事情,沒有什麼事能比万俟山莊的安穩更為重要了,而且老夫看著大公子長大,相信大公子絕對可以處理好總管剛才所說的一切。”
万俟高皺眉道:“副總管,你只是說相信,但是如果出了什麼事,誰來負責呢?”
白眉老頭子顯然有點驚訝,万俟高居然用這種語氣對他說話,一時語塞。
万俟文天道:“我覺得,當務之急,是先找出殺害莊主的兇手,不知大哥以為如何,不然,父親勢必難以瞑目。”
這話說的冠冕堂皇,万俟文淵點點頭道:“那好吧,周旭,立刻傳令全莊所有二級以上武士,除了值夜之人以外,全部來演武堂外集合。”
周旭乃是一名三十上下的男子,看上去甚是精明幹練,聞言應了一聲,回身而去。
万俟文淵又道:“葉三娘,傳令全莊所有女眷,僕人立刻也來演武堂外。”
葉三娘卻是一個四十上下的半老徐娘,仍然有著幾分姿色,只是,此時她卻一點不敢怠慢,立刻同樣回身而去。
万俟文淵道:“那麼,今天晚上就找出兇手吧,諸位,請稍待。”
他沒有注意到,万俟文天眸中那一閃而逝的妒意。
演武堂中那幾個服色不是万俟世家之人,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