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可不可以不是?”
“那我就不是。”賀雪生淡淡道,不想讓這個孩子因為自己而感到不安。更何況她只是暫時在這裡,以後還會離開的。
“真的嗎?”
賀雪生抬頭,望著孩子帥氣的小臉,她抬手輕輕碰了碰他的臉頰,道:“嗯,好了,穿上拖鞋,我們下去喂小兔子吃東西。”
“嗯。”沈晏白重重點了點頭,雀躍地跑出兒童房。賀雪生慢騰騰地跟在他身後,往樓下走去。
蘭姨正招呼他們吃晚飯,沈存希吹好了兔子,雪白的荷蘭兔被他吹得毛炸開來,就像一隻炸毛的兔子。
沈晏白站在沙發旁,看見荷蘭兔的毛被吹成這樣,他嫌棄道:“爸爸,你怎麼吹的,我的兔子都變醜了。”
沈存希有這個耐心給兔子吹毛,還不是怕賀雪生累著,換了平時,早就一腳蹬開了。這會兒被沈晏白嫌棄,他俊臉上掠過一抹惱怒,“嫌棄你自己吹去。”
“……”沈晏白看著男人不耐煩的神情,不再吱聲了,一手抱著兔子,一手拿起胡蘿蔔,喂兔子吃。
賀雪生從樓上下來,就看見父子倆像鬥雞一樣,氣場不合。她皺了皺眉,想起早上沈晏白在院子裡哭喊著問沈存希,他是不是親生的話,只覺得這孩子可憐。
沈存希一抬頭,就看見靠在扶手上的賀雪生,他目光悠悠,又帶著她看不懂的神色,“下來吃飯,蘭姨做了你愛吃的菜。”
賀雪生步下樓,叫沈晏白去洗手準備吃飯,沈晏白將荷蘭兔放進籠子裡,乖乖的去洗手。
蘭姨做了四菜一湯,都是她喜歡吃的,這麼多年,她的口味都沒變。沈晏白拿著筷子,看了一眼桌上的菜餚,大口大口的吃起來,口味與賀雪生很像。
他添第二碗飯時,蘭姨很詫異,平常沈晏白吃一碗飯都夠嗆,今晚胃口這麼好。她看了一眼餐廳裡的情形,心裡有了結論,應該是今晚吃飯的人多,他才有這麼好的胃口。
吃完飯,沈存希回了書房處理公事,賀雪生與沈晏白在樓下陪兔子玩。他們回來的時間本就晚,玩了一會兒,就到沈晏白睡覺的時間。
沈晏白央求賀雪生給他講故事,賀雪生不忍拒絕,便點頭答應了,讓他先上樓去,她則去廚房找蘭姨。蘭姨正在洗碗,見她進來,她微笑道:“太太要找什麼?我幫你拿。”
“蘭姨,待會兒麻煩你幫我收拾一間客房。”賀雪生說。
蘭姨關了水龍頭,有些詫異地望著她,“你和先生分房睡,先生同意嗎?”
蘭姨以為,沈存希將她帶回來,他們就是已經和好了,沒想到她提出要住客房,所以她第一直覺就問沈存希答不答應。
賀雪生臉頰紅了紅,也許在蘭姨心裡,他們還是夫妻,睡一起是正常的,但是對她來說不是,她尷尬道:“麻煩你幫我收拾一下。”
蘭姨看見她轉身出去了,心裡鬧不明白他們這是幹什麼,人都跟著回來了,還要分房睡?難道沈存希還沒有搞定她?
賀雪生給沈晏白講的是老人與海的故事,柔柔的嗓音從門縫裡流瀉出來,沈存希從書房裡出來,聽到裡面傳來溫柔的女聲,他在走廊裡站了站。
剛才講電話講得口乾舌燥,他本來是來找水喝的,這會兒聽到她的聲音,就像一股甘泉,平復了他心頭的躁意。走廊裡有腳步聲傳來,他轉頭,看見蘭姨抱著新的被套過來,他迎上去,道:“要換房間裡的被套嗎?”
蘭姨一愣,沈存希好像還不知道,她看了一眼兒童房,刻意壓低聲音,說:“剛才太太吩咐我,讓我幫她收拾一間客房出來,你們還沒和好?”
沈存希眼角抽了抽,早上他們才有過魚水之歡,晚上她就急著和他撇清關係,他眸底覆上一層陰戾,揮了揮手,“蘭姨,你去收拾吧。”
既然她喜歡睡客房,那他就陪著她一起睡。
蘭姨張了張嘴,到底什麼也沒說,轉身進了主臥室對面的客房。
沈存希下樓去倒了杯水,從冰箱裡取了幾塊冰放進去,咕嚕咕嚕的喝完一杯冰水,卻怎麼也澆不滅心頭的燥火,他又倒了杯水喝下去,胃裡填滿了,胃上方那一角卻又冰又空。
他用力擱下馬克杯,轉身走出廚房上樓。
經過兒童房時,屋裡已經沒有聲音了,他徑直回了書房,繼續處理公事。等他處理完所有公事,已經快十一點了,他伸展了一下手臂,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出書房。
走廊裡的燈亮著,路過兒童房,他停下來,伸手扭開門把,徑直走進去。小床上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