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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羨輕手輕腳拿袖子擦了擦頂上的灰,估摸放了有些日子了,按下手上的遙控,沒一會兒手中的小傢伙就跟扭秧歌似的動起來了,有點像精神病20版,&ldo;改良過的?真可以治精神病?&rdo;小東西一搖一擺地扭著秧歌朝他這邊過來。周斯越隨手把桌上擋路的書移開,一邊給低著頭認真地給小東西清掃路障,一邊漫不經心地回,&ldo;不知道,前陣跟教授送了幾個到抑鬱症治療中心,現在在等實驗效果。&rdo;丁羨猛地醒悟過來,&ldo;你不會拿我當小白鼠吧?&rdo;&ldo;你這個獨一無二的。&rdo;獨一無二是個美好的詞,不論用在哪裡。&ldo;取名字了嗎?&rdo;&ldo;沒,她是你的,你取吧。&rdo;丁羨仰頭,兩眼冒光看過去,&ldo;四月怎麼樣?&rdo;周斯越動作一停,抬眉,目光過去,盯了一會兒,隨之笑著別開眼,&ldo;隨你。&rdo;四月。人間四月芳菲盡。也是她的周斯越。丁羨高興地將小東西小心翼翼的抱進懷裡,樂盈盈地跟他道謝:&ldo;謝謝!&rdo;男生抱著胳膊嗤笑:&ldo;謝屁。&rdo;室內一片寧靜,窗外狂風暴雨,預示著一場暴風雨的來臨。一本分數線在一週後公佈,丁羨沒過線,差五分,等第二批志願過程中,聽從了周斯越那位清華教授的意見,挑好學校不如挑好專業。但這對丁羨來說,就是個遺憾。七月底,葉常青忽然來了,還帶了蘇柏從一起過來,丁羨一回家,剛脫鞋,看見客廳沙發上坐著那兩尊大佛,心裡就咯噔一下。&ldo;舅舅。&rdo;&ldo;蘇先生。&rdo;蘇柏從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西裝皮鞋陷在她們家沙發裡,雙雙飛疊,燈光下,丁羨一低頭就看見門口脫著一雙增光發亮的黑皮鞋,鞋頭尖尖,有點像鱷魚嘴。葉常青衝她招呼:&ldo;成績出來了&rdo;&ldo;嗯。&rdo;葉婉嫻從身後端著水果過來,客氣道:&ldo;蘇先生,吃點梨子。&rdo;蘇柏從禮貌:&ldo;謝謝。&rdo;待兩人都坐下,葉常青也不再繞彎,開門見山對葉婉嫻道:&ldo;姐,羨羨成績出來了,我也就跟你直說了,上個普通大學,真不如讓她去學畫算了,大學生遍地是,出來以後隨隨便便一個工作崗位誰都能勝任,出來還是給別人打工,這丫頭功底不錯,再培養培養以後肯定有成就,費用問題你不用擔心,我跟柏從這邊決定送她去巴黎藝術學院。&rdo;葉婉嫻猶豫地看了蘇柏從一眼,後者慡快表示:&ldo;我沒問題。現在社會講求機遇,清華出來的學生機遇不好也有回家賣豬ròu的。&rdo;阿呸。那是人賣豬ròu比上班賺錢!&ldo;去巴黎?一個女孩子在外面,我不放心。&rdo;葉常青安撫道:&ldo;現在的社會早就不是當初了,多少留學生在外面自己求學,別人想得這個機會都沒呢,剛好前陣柏從有個朋友在巴黎聯絡上了,好不容易託人介紹的,機會難得。&rdo;葉婉嫻:&ldo;我跟孩子她爸再商議商議。&rdo;一商議就過去了一星期。丁羨說什麼也不肯去巴黎,葉婉嫻覺得反正不用自己出錢,去就去唄,總比在國內上個二流大學好。丁羨拋下一句:&ldo;你出錢我就去,別人出錢我不去!&rdo;葉婉嫻恨不得咬她:&ldo;有人肯資助你,你還跟家裡拿什麼錢,不知道家裡開支緊張啊!&rdo;葉常青願意資助她,她能理解,蘇柏從憑什麼呀,她跟他非親非故,而且那是個滿身銅臭的商人,又不是慈善家,白拿人家,她心裡不安。零六年八月來臨,麥沙颱風登陸,是個永遠都被人記得&ldo;黑色&rdo;八月。起先是路口的廣告牌砸死了一老頭兒,家屬跟店主索賠兩百萬,店主憤懣不平,在言語爭論中舉刀將老頭兒的兒子砍死了。八月十二日,颱風過境,前後發過兩次洪水,城裡剛建一小區忽然被人掀下一陽臺頂來,砸死了一孕婦。緊接著那小區的牆面忽然裂開,那裂fèng跟條蛇似的,不斷蔓延,最後越裂越大,牆面開始往下落灰。烏黑的天忽然炸下一道響雷,像是一個訊號,那棟樓就開始轟轟隆隆往下陷,在漫天飛揚的塵土中,高樓拔地瞬間埋為廢墟,一樓二十四戶,埋了上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