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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我以為你死了。”她突然說道。

“我沒有用,只是受了點傷。”他溫和說道,彷彿沒有將當時生死一線間放在心上。

他怎麼能看得這麼開呢?她不明白。明明他是個連武功都被廢的人,卻似乎無懼於生死,他是弱者啊!

面臨生死時,連她最喜歡的鳴祥都會怕,他為什麼不怕?義爹說,愈弱的人愈懂得什麼叫怕;義爹,義爹還說……

“奇怪,開始模糊了……”她又想敲敲頭,卻發現自己的手仍是被他緊緊握著。她露齒而笑,又皺眉。“我心跳得好快。”

“心跳很快?”

“不要死,我寂寞。就算是弱者,我也想保護,可是我沒有用。大家都說我功夫很好,但是為什麼我連你也保護不了呢?”

慕容遲聞言,心裡驚訝她對自己的看重。他一直以為她是將他視作鳳鳴祥才會過於關心。

現在,她的關心是對……慕容遲?

“就算你保護不了我,我也不會怪你。”他柔聲地說道:“我說過,強與弱絕非在武藝上來評斷,現在你仍無法理解,是因為師兄在你心中種的芽太深太久,所以,咱們一點也不急。慢慢來,遲早有一天,你會懂的。”師兄死了,留下的只有她;就算師兄有魂,也無法繼續長久地影響她,只要有他在。

她望著他。“你不走?陪著我幾年幾年,白吃白喝?不死?”

他笑得連眼兒也彎了。“陪著你不是難事。你要我陪多久,我就陪多久。”

聽他一說,她心裡的大石突然放下,她頓覺困盹起來,直覺向他伸出左手來。

“抱。”

他微愕,遲疑了會,笑道:“壽兒,你忘了我不是鳴祥嗎?”她已喊得出他的名字,應知他與鳳鳴祥非同一人。

她皺眉,閉上圓眸。“不是鳴祥,抱。”

他暗暗嘆了口氣,慢慢地移動身子,讓她抱住自己的腰,他小心地環住她的背,又慢慢地讓兩人靠在床被上。

“一下下就好。”知她內心裡仍有小孩子的天性,他不安地瞧了眼窗外,希望無人突然闖進來。“啊……”

她突然整個窩進他的懷裡,讓他一時措手不及。

“壽兒,別這樣……”見她緊緊閉著眸子,他只好放棄讓她換姿勢的念頭。

“壽兒喜歡抱……可是義爹不抱,很久很久以前,鳴祥只抱過一次。”

因為缺乏安全感嗎?還是缺了父母之愛?她是孤兒,師兄萬萬不可能給她父愛的;她連母愛也沒有,多少是會沒了安全感。他只希望將來她別逢人就抱。

“我像爹吧。”他喃喃自語:“反正我年紀也不小了……”既然自己能給她安全感,他心一轉,溫聲在她耳邊說:“壽兒,以後別再用你的右手殺人了,好不好?”

他的語氣像春風,他的懷抱透著很熟悉、很懷念的味道,像鳴祥、又不像,她一時沉浸,咕噥出心底話來:

“不傷你,不傷鳴祥,我不出手。”

不傷他?慕容遲心一跳,對她近乎赤裸的……告白,有些不知所措。也許她沒有發現,她已在不知不覺裡將他放進心上的地位已與鳳鳴祥齊平。

鳳鳴祥對她來說,應算姐姐,那我在她心裡……應該是爹的身分吧。他忖思道。想著該如何告訴她,她的手筋被挑了,以後再也無法用右手傷人了“是爹啊……”他自喃。

心裡的感覺真是複雜,既高興她除了鳳鳴祥之外,心中又有牽掛的人,對於人世間的感情她也可以多瞭解一層,他的內疚可以少那麼一點了,但他內心總有不對勁之處。

“哎呀……小心。”他低語,見她連下半身也要靠過來,他頓時臉紅,及時抽出被子,塞進兩人之間。

她迷糊地被驚醒,抬起臉呆呆地看著他。

“我……我怕你冷。”他輕聲說道。

“你的臉好紅喔。”

“是……是嗎?”他的唇畔泛起迷人的笑來,笑顏裡有些僵硬。

“我知道,你臉皮薄。”她摸摸他微熱的臉頰。

他但笑不語。

“而且我不冷,棉被不是這樣蓋的。”她用左手抽起兩人之間的被子,往兩人身上蓋去,再鑽進他的懷裡。

他溫如春風的笑,停住在臉上。

“別動,想睡覺。”她閉目咕噥道。

“好……好……”他的喉口滾了滾,低啞地說:“我不動,不動。”

“羞羞臉,羞羞臉,羞……羞……臉……”很哀怨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