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他最恨她明明身染罪孽,雙眸卻清澄如水;她的眼裡也只有鳴祥,只要鳴祥信了她,她便能無視旁人說長道短。“若不是她下的手,誰還會這門功夫?司徒壽,你倒說看看,半天前你在何處?在做什麼事情?”
司徒壽聞言,微微眯起眼。半天前……半天前她在做什麼?記憶之間又有點模糊了,她只記得鳴祥的朋友迷了路……再之前是與鳴祥下棋……然後呢?她惱怒地皺起眉頭來,覺得自己好笨,為何就是記不住?
“肯定被毒死的。”慕容遲溫聲說道,引起眾人注意,也適時阻止正要說話的小春。他抬起美麗的臉龐,對翠兒露出充滿遺憾的笑容。“你養的小白兔是先被毒死,趁著屍血尚未凝固時,指破其肉、碎其骨,此人不是討厭小動物,便是有心嫁禍於人。你瞧,這針上頭是黑的,這便是毒素的反應。”他慢條斯理地說道,像怕她聽不懂似的,同時將銀針舉到她的面前。
翠兒楞楞地看著他迷人的笑顏,聽著他悅耳的聲音,根本沒注意到他到底何時驗的屍,只知自己的眼淚不知不覺止住,小臉也微微泛紅起來。
“慕容公子才用這麼一眨眼的時間,憑什麼能這般篤定?”小春道。
“小春!”餘滄元又一沉喝。深沉地注視慕容遲良久,才緩緩說道:“就憑他是江湖上響叮噹的神醫慕容遲,要他為一個小小的畜牲驗屍,還責是大材小用了點,是不是?慕容公子。”
第四章
連他都看得出來大哥在騙人,像餘滄元與鳳鳴祥那麼精明的人怎會看不出?
夜風陣陣,慕容實玉輕輕打個顫,惱這個莊幹嘛建得這麼大,連上個茅廁都會迷路,早知道就該搖醒二哥,請二哥陪他出來了。
“啐,我不是小孩了,凡事找二哥,那我豈不是要一輩子都賴著他嗎?”他咕噥道,縮著肩搓著冰冷冷的雙手,站在不知名的地點東張西望起來。
這裡的半夜像個死城,他還記得鳳鳴祥千交代萬叮嚀天一黑,不要隨便亂跑,尤其是東面。她的模樣兒像是非常非常地為難,迫不得已才勉強讓他們住一晚的。
住不住這裡,都是無所謂,反正對他與二哥來說,這裡與客棧並無不同——或者,住客棧還來得輕鬆些。可是大哥卻堅持在此暫住一晚。
“難道是為了那個司徒壽的姑娘?”他看得出大哥處處暗護司徒壽,為什麼?才不過初次見面啊——等等,若是初次見面,大哥怎會在野店聽了那兩名漢子的話後,改道先往天水莊來?
大哥、二哥與他之間,其實一點血緣關係也沒有。他只知幼年因故遭人傷害,被大哥撿到帶回家去,從此改姓慕容,取名實玉,直到三年多前忽地恢復了點幼年記憶,告訴二哥,二哥這大嘴巴轉述給大哥聽;從此,大哥便留心他所給的線索,尋找他的家人,這一回他們專程出來,就是為了與對方見面,讓他能夠認祖歸宗。
除了那段屠殺的記憶不清不楚外,幼年的回憶也有些記不清了。老實說,他寧願一輩子姓慕容,也不想回到他陌生的家族裡。
夜風陣陣,吹得他都起雞皮了。他遲疑了下,隨便挑了個方向走,只要遇見人,總能拜託對方帶他回屋吧?
一團黑影忽地掠過身邊,他驚叫一聲,那黑影剎那回首,圓月被烏雲所遮,他又沒練過武,自然瞧不清那人的容貌,只當是鬼。
那黑影朝他進了兩步,他脫口叫道:“鬼!”
那黑影突然又退回,轉身飛去。
“我的天!這裡有鬼……啊啊啊!”身邊又掀起風來,一道藍色的影子奔過他身邊,讓他驚聲尖叫起來。
那藍色的影子停下,奇怪地回頭看他。
“你是誰?”
軟綿的聲音好耳熟,慕容實玉的心臟尚狂跳著,視線卻已鎖住這抹藍色的身影。“是你?”
司徒壽偏著頭打量他,再問:“你是誰?”
“我……”他微微紅了臉。明知自己並不像大哥與二哥在外貌上的出色,但明顯地遭人忽略,任何人也難以忍受,在第一印象裡已對她起了厭惡之感。
“我是慕容實玉。”他見她仍是一臉疑惑,惱叫道:“慕容遲的弟弟,你總知道了吧?”
“慕容遲?”莊內的人嗎?她可沒聽過。司徒壽的目光落在眼前細瘦矮小的少年身上,他看起來不像是方才她追的鬼。
“你瞧什麼瞧?有什麼好瞧的?我長得是不像我大哥,那又怎麼樣?”他沒好氣地說,同時移開兩步,避開她直勾勾的視線。
司徒壽的眼落在他行動不便的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