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來到何肆面前,遞出手中握著一截殘肢,說道:“你修煉了霸道真解,就該吃些帶靈氣的血肉,吃了這個,你的傷勢應該能好快些。”
何肆怔怔看著這個敵我難辨之人,從他身上卻是能清楚地感覺到氣機流轉,這也是謫仙人嗎?
不是的話,實力比起項叔都不遑多讓了,自己是井蛙觀天,不識天下英雄,朱全生應該會認識的吧?
眼見手臂之上的靈氣飛速逸散,馬上就要淪為一塊死肉,何肆不疑有他,直接接過男子手中的斷肢,手中血焰升騰,將其煉化為純粹血食。
男子氣機濯手,洗去血跡,轉身,說道:“走了,不出意外的話,以後也不會再見了。”
何肆沒有說話,男子卻是忽然停步,又是說道:“桃來李答,看在我沒有惡意還幫你一次的份上,如果有位身著蘇枋裙裾的謫仙對你出手,你出刀快些,別叫她死得太痛了。”
之後男子的身形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何肆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人好生奇怪,他受傷嚴重,剛要抬手仰頭,將掌中血食吞入腹中,忽然心頭狂跳不止。
何肆還以為是紅丸發現了這血食之中有不對之處,雖然現在自己百毒不侵,並不畏懼,但是就怕沒用靈慧已經化血的非毒魄幾番鼓湧,狗拿耗子,瞬間將那可換的心還有心裡的紅丸都當成了異物排斥出去。
感受到心裡傳來的隱晦意思,何肆失笑,好傢伙,原來是在計較這個,紅丸只是在抗議,說別用吃的,要用毛孔吸收。
畢竟血食吃下去的一步到胃,而毛孔吸收的能透過脈絡搬血直達心臟。
何肆歆享,這顆紅丸,最近倒是真挺安分的,既是不想爭搶,也是不想有損耗浪費。
何肆也就遂了它意,手中紅丸又是化作血焰燃燒,然後沁入肌膚,沿著經絡,直抵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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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強烈的生機之力在心臟處激盪,引發了氣血的湧動,體內經脈彷彿有無數的溪流在體內奔騰,逐漸匯聚成一條浩渺的江河,百川歸海。
何肆感覺到自己的傷勢在以驚人的速度恢復,氣機也是在緩緩壯大。
朱全生收斂氣機,一襲紫袍略顯襤褸,走到何肆身邊,何肆攥住拳頭,不顧那心中紅丸的嚴正抗議,掐滅了血焰,將剩下的一半再度摶成丹丸。
這半顆,他打算留給李哥了。
等到自己那顆心頭血被麼鳳帶來之後,應該就足夠治癒李嗣衝心脈粉碎的傷勢了。
何肆的伏矢魄看不出朱全生的面如金紙,卻是感覺到他此刻的氣機略顯虛浮。
這位若是從廣陵寧升府動身前來,兩日時間不到,一千九百里路,的確是晝晝夜夜,氣機損耗巨大。
何肆沒忘他是個鮐背老人,第一次見面,也是為了延壽才謀奪了自己腹中的紅丸。
何肆摳摳搜搜地將之前滿地撿起的邊邊角角摶成的一小顆血食取出,問道:“朱老前輩,嗑個丹藥?”
朱全生搖搖頭,對於何肆的哪壺不開提哪壺,也是沒好氣道:“你這小子,當真頑賊!”
何肆搖頭一笑,這可真是冤枉他了,自己剛才的話還真是一片好心啊。
何肆只是有些惋惜,只吃到了半條胳膊,其中蘊含的靈氣就夠叫心中紅丸歡呼雀躍了,要是把那景行吃幹抹淨了,那該有多妙啊?
不過何肆也不敢怨懟朱全生使勁太大,叫那景行屍骨無存,畢竟除惡務盡,那等情況,何況面對的還是神秘莫測的謫仙人?誰知道他會不會有著什麼滴血重生的手段?
全力以赴再正常不過,換做何肆,也不敢不得一分力。
何肆感覺到朱全生又是恢復了和自己一樣的踵息,對於自己來說,是肺腑有損,對朱全生來說,就是單純的延長壽數了。
何肆抬手送了送手中血食,試問道:“真不吃一點兒?”
朱全生搖搖頭,“不吃了,你自己留著吧。”
何肆也不矯情,將血食收進懷揣。
朱全生早早看破何肆身上的障眼法,看到他這副殘缺之狀,也不多問。
兩人沒有客套什麼,也是尷尬,沒有刻意找話。
何肆問道:“我們回家吧?”
朱全生點了點頭。
“剛才出手那男子,朱老前輩你認識嗎?”
朱全生搖頭,“不認識。”
何肆說道:“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敵是友,這般實力,看著比朱老前輩都差不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