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與自己同樣的殺手,張子文的動作很輕,靈活的身軀在層層疊疊的樹枝樹葉間穿梭,儘量少碰樹葉,樹枝更是一根也沒碰到。
張子文隔那個殺手的位置不太近,卻也不太遠,頃刻之間,張子文便到了林中的一小塊空地附近,在一棵大樹的枝頭停了下來,將自己的身形隱藏在大樹背後,眼睛微眯著注視著空地上的兩個人。
一個是與張子文一樣身披黑sè斗篷的殺手,只是他並沒有罩上帽子,而是毫不掩飾地將那顆油亮的光頭露出來,因為是側對著張子文,看不清楚他的相貌,不過能看出他的體型十分高大。
另一個不用說自然是被殺手所追殺的獵物了,現在這個獵物正被光頭殺手結結實實地壓在地上,雙手被一雙強有力的手臂從後面拉起來,光頭用腳將他的後背踩住了,使得他不住地掙扎,卻絲毫動彈不得,很明顯,這個獵物跟光頭殺手起碼在身體上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不過張子文並沒有將兩人的身體放在心上,他注意的是光頭殺手抓著獵物的雙手的動作,那個光頭殺手居然將獵物的手指頭一根根地掰斷,每斷一根獵物就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顯然剛才張子文所聽見的野獸般的叫聲就是他發出來的了。
不過現在張子文還聽到了一個聲音,那就是光頭殺手的笑聲。天哪。他居然在笑,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一般,獵物每嘶吼一聲,他也跟著大笑一聲。
不一會兒,獵物的十根手指就全被折斷了,一雙手被光頭緊緊地拽住,手指就像打了霜的白菜葉子,無力地向下垂著,胡亂抖動,張子文臉上的肌肉動了一下,可是他從來沒有像光頭殺手這樣,他純粹就是在享受,享受這種暴虐帶來的快感。
“瘋子,光頭瘋子。”張子文給光頭下了個定義。
只是他也知道,做為一個殺手,長時間的處於寂寞、孤獨、黑暗的角落裡,沒有朋友、沒人理解、沒人關心、就算是死了,最多隻是給這個世界多添一個孤魂野鬼,還是一個只能下地獄的厲鬼,在生活裡扮演這樣一個角sè,如果神經還能保持正常那就真的是奇蹟了,看來這個光頭殺手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了。
張子文胡亂想著,再看向空地時,光頭殺手已經將獵物的兩隻斷成一節節的手臂鬆開了,踩在背上的腳也換成踩在膝關節上,反手撈起他的一條tui緊緊抱住,由於光頭殺手是躬身半蹲著的,現在獵物的兩條tui就像劈叉一樣叉開了。
他一眼就看出了這個姿勢不對,而且好象在哪裡聽說過,是在哪裡呢?雖然張子文很少有記不住東西的時候,可是現在他竟然也記不起來了。因為只有他不願意記的東西才會記不住,而太過瘋狂血腥的東西他一向都是不願意去看去記的。
什麼叫血腥?什麼叫暴虐?什麼叫瘋狂?這個光頭殺手給了張子文一個很好的詮釋。
張子文雖說殺過不少人,可深受華夏傳統教育的張子文都是一擊必殺的,從來不會去折騰獵物。只是小師叔也曾經說過,張子文少了一絲暴戾的殺氣,也好也不好。
只見光頭殺手抱住獵物的一條tui扛在肩膀上,臉上享受的表情早已消失不見,換上的是一副凝重的表情,突然,“嗷。”的一聲,光頭殺手嘴裡一聲低吼,抱著那條tui的雙臂猛地發力,接著,張子文便聽到了真正的生撕活裂的聲音。
“滴答……滴答……”雨一滴滴的落到張子文微微仰起的臉上。
雨?張子文伸手一抹,待看清手掌上的『液』體後,才在心中苦笑一聲:“還真的是雨,不過……是血雨。”鼻子裡充斥著濃濃地血腥味,頭上的樹葉也在滴滴答答地下著血雨,這算不算是腥風血雨呢?
光頭殺手看著自己滿身的鮮血碎肉,卻是渾不在意,將已經被血打溼透的斗篷脫下來在頭上臉上胡亂擦了幾下,隨手扔到地上,不過看起來似乎沒什麼效果。光頭隨意四周,感覺對自己造成的效果很滿意一般,裂嘴一笑,少了些許瘋狂,卻多了幾分玩味。
“嗯?他好象還不是一個徹底瘋狂的人,好象只有在殺人的時候才會這樣。情緒化的殺手麼?”張到光頭此刻已經清澈見底的湛藍的眼睛,心中暗自揣測,嘴角溢位一絲冷笑,“嘿嘿,有意思。”
忽然,光頭殺手眉頭一皺,身體緩緩轉向張子文所在的方向,一雙凌厲的眼神直射向張子文。看光頭的樣子就知道他是那種不喜歡被人偷窺的殺手,只是……他怎麼會看到自己的?不過此刻已經容不得他多想,因為光頭殺手正一步一步朝張子文藏身的大樹走過來。
就在張子文在去留之間取捨不決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