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意味,竟現從旁人的角度來看,能有截然不同的一番局面,之前她只顧著以自己的位置去揣度人心,但是經過德妃提點,頓時有點茅塞頓開的感覺,故而忙行禮道:“德妃姐姐大恩大德,蕊喬沒齒難忘。”
“哪裡的話。”德妃揮著羽扇,腳步漸漸地向亭子外移去,顯然是要走了,只是聲音還若有似無的傳來:“我只是向來最看不慣那些總是裝作楚楚可憐,一副置身事外樣子的人,實際上卻總是幕後操控,屢出殺招,因此今日與你多言了兩句,希望你不要見外才好,當然,你也大可以將本宮的話當做耳旁風,本宮不問世事已經很多年,說的太多也沒人信。”
蕊喬笑道:“娘娘何曾與我說過什麼呢?”
似乎聽到了一聲輕笑,這一次,德妃是真的帶著她的丫頭們向翊坤宮去了。
 ;。。。 ; ;
第九十七章
長樂宮當差的小太監見皇帝浩浩蕩蕩的儀仗竟然又從元和殿回到未央宮主殿來,心裡萬分詫異,只因方才皇后跟前的大姑姑紫萱千叮萬囑過:“呆會兒若是陛下又回來,你記得在門口吱一聲。”
小太監躬身道‘是’,吩咐是記住了,但並不以為意,畢竟如嬪懷著孩子,陛下去那裡別說多呆一會兒,就算是留宿照看著,疼惜著,也是自然,然而他沒想到紫萱姑姑那樣料事如神,陛下才走了沒一會兒便回頭,可見陛下待如嬪遠遠不如待皇后主子上心。
小太監趕忙咳嗽了一把,簾子裡頭的紫萱便知曉了,與皇后打了個眼色。
待皇帝走到殿門前,守門的小太監迅的打了個千兒,雖說垂著頭,但眼角偷偷的打量著皇帝的神色,只見他陰著一張臉,襯著滿地夜月如霜,整個人形同一個冷麵判官,小太監心中一凜,趕忙讓開身子等皇帝過。
紫萱親自為皇帝撩開了簾子,皇帝踏進屋內,淺淡的香氣從九霄鳴鳳的戧金銅爐裡飄散出來,是由沉香、檀香、龍涎香、蘇合香、西紅花、菊花、荷花、白芨等製成的‘一團和氣’,而皇后正對著銅鏡梳妝,反手拔下一隻碧玉釵子,從鏡中見到了他頎長的身影,笑著半回頭道:“陛下怎麼又回來了?先前還說的好好地。”
皇帝默不作聲,只揮了揮手,紫萱識趣的欠身退了下去,皇后一臉不解又恍然的看著皇帝直走到跟前,蹲下身來,握住她的手溫聲道:“琳兒,這麼多年來,朕對你怎麼樣?”
皇后吶吶道,“很好啊。”旋即笑道,“陛下你是怎麼了,好端端的為何這樣問?”
皇帝長出一口氣道:“因為如嬪對朕說了一些事,朕想來問你,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皇后聞言,笑意停格在嘴角。
她指尖冰涼,皇帝可以感覺到她周身都在顫抖,似乎搖搖欲墜,他伸手扶住她的肩膀道:“我與你之間是其他人不可比的,我不明白,我們夫妻那麼多年,你有什麼是不能對我說的?”
皇后怔怔的看著皇帝:“真的可以……真的可以什麼都說嗎?”
皇后的眼眶裡落下一顆大滴的淚珠,漸漸地哽咽起來,皇帝也不催促她,直到良久以後,皇后才終於湊齊了一句完整的話:“陛下,你會覺得我是怪物嗎?”
皇帝搖頭:“從來沒有。”說著,伸手撫摸她的鬢,“在我心裡你一直很好。”
“若我覺得你是個怪物,當時根本就不會娶你,難道朕不也從小被人稱呼為怪人嗎?”皇帝反問她,“你不也一樣嫁給我了?”
“可今時不同往日了,從前那些人誤會陛下,四處構陷陛下,現今誰還敢那樣說?”皇后哭著撲進皇帝的懷裡道,“可臣妾與陛下不同,陛下能有各色各樣的美人,臣妾自始至終只有陛下一個,在臣妾心裡,陛下是所有。儘管陛下不曾異樣看待於我,我卻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皇后抹了把淚接著道,“陛下,成親當日您對我說,不要去管子嗣的事,那時候你我素未謀面,心裡雖感陌生,我卻是相信你的,一相信就是那麼多年,當年我怕耽誤了陛下,而今也怕耽誤了陛下,我不是一個稱職的皇后,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皇后泣不成聲,“最重要的是臣妾從沒想過有朝一日會心悅於君,可即便是臣妾再傾慕陛下,臣妾與陛下之間也僅僅是帝后表率,哪怕日日同床共枕,隔得那樣近,臣妾和陛下也沒有可以維繫的東西。陛下對我而言是那樣的可望而不可及,我情願不要當這個皇后,我也要做陛下的女人,真正的女人,給陛下生兒育女,陛下不知道我有多羨慕曾經的惠妃和吉嬪,還有……如嬪。她們都比我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