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美豔無雙的大姑娘。
子離略一猶豫,留下就留下吧,反正共工氏的結界裡靈力很旺盛,能極大地緩解元流火的病情,也省的自己費力親為。
兩人住在共工氏的宮殿裡。宮殿只能用巍峨高大來形容,卻和精緻華美沾不上一點邊。子離是很講究的男人,眼見自己房間寬敞空曠,四面是光禿禿的牆,地上鋪著亂七八糟的獸皮,桌子上只放著一盤大白梨,別說是書,連一張白紙都沒有。子離覺得難以忍受,感覺自己不是到了天神家後宮,而是誤入了某個山大王的土窯。
元流火覺得還挺好,他自從來到這裡之後,身上的痛楚就消失了,行動說話也很有力氣,這讓他覺得很舒服。何況這裡的人雖然粗蠻,但性格爽朗,沒什麼壞心眼。元流火莫名地對這裡很有好感。
他的房間也很素淨,桌子放著一盤大白梨,元流火洗了手,捧著梨子咬了一口,搬了椅子坐在窗邊看風景。
窗外就是花園,這裡的花園與眾不同,並不講究四時節氣,彷彿是隨著主人的心意來生長的,天南海北的奇花異木自自然然地舒展花葉,甚至還有地獄的紅蓮花,生在在溫泉旁邊,別有一番妖豔。
元流火兩手撐著膝蓋,嘴裡叼著梨子,他伸長了手想去摘一朵木槿花。
花枝就伸展在視窗,但還是隔了一點距離,元流火費力地去抓,正在努力時,一隻溫厚粗糙的大手很輕易地折斷了木槿花莖,將白白的花朵遞給他。
元流火愣了一下,抬起頭見到共工氏穿著尋常的家居服,微笑地低頭看他。
嘴裡的梨子無聲無息地掉下來,元流火終於反應過來,那半塊梨已經被共工氏接住,他一手拿著木槿花,一手拿著梨,遞給元流火道:“喏,收好。”
元流火有些尷尬地接了,把梨放在桌子上,把花朵放在掌心,他撫摸著花瓣對共工氏說:“你好,上神大人。”
共工氏不愛虛禮,只略微點頭,又問道:“我這個園子怎麼樣?”
“很好。”元流火點頭,又加重了語氣說:“我喜歡這裡。”
共工氏笑了一下,他為人爽直,笑也笑的很好看,略微揚眉:“我陪你走走。”
元流火忙說:“不敢勞駕。”然後打算繞到門口,共工氏卻忽然上前一步,掐住他的腰,把他直接從窗戶裡面抱出來了。
元流火有些尷尬,但是並沒有生氣,反而覺得這個天神挺有意思的。
院子裡花木繁盛,寂靜無聲。兩人並肩走了幾步,雖然相識不久,但是很奇異的,他們對對方有一種熟悉感,好在這種感覺很淡,並不會對他們的生活產生很大的影響。
“做天神好不好?”元流火饒有興致地問。
共工氏認真想了一會兒,反問道:“你覺得什麼叫做好呢?”
兩人一句一句地聊天,看似很有深度其實別有用心地扯淡。
與其說元流火對天神的生活感興趣,不如說他對共工氏有興趣。共工氏是那種很成熟的男人,這個熟既是生理,也是心理。林惠然也算是成熟了,不過那只是在待人接物上,遇到感情的事情一樣會跳腳急眼。子離空活了幾千年,性格飄忽不定,情緒忽高忽低,連小孩子都不如。
共工氏風流成性卻將後宮寵兒們調理得乖乖順順,好勇鬥狠卻進退有度,有風度又有派頭。元流火不時側臉看他,滿眼的羨慕和痴迷,宛如一隻瘦弱的幼獸看著成年後威風凜凜的長輩。
兩人天南海北地扯了一番,心裡卻都在暗自窺探對方,懷著不一樣的目的。
眼看天色暗下來,花園裡露水很重,元流火覺得有些冷,共工氏將外衣脫下來伸展開,對元流火說:“過來。”
元流火伸手去接他的衣服,共工氏卻不鬆手,無奈,元流火微微側過身,任憑他親手給自己披上了衣服,披上之後,手掌順勢搭在了元流火的肩膀上,不打算鬆開了。
元流火猶猶豫豫地走了幾步,終於不悅了:“喂。”
共工氏神色如常,只是輕聲說:“你既喜歡我,就別端著了,矯揉做作不累嗎?”
元流火無語,抱著雙臂想了想,不再反抗了。
“我頭一次見你,還不覺得怎樣,後來多瞧了幾眼,越來越覺得有意思,好像前世見過似的,但我這種人明明是沒有前世的。”
元流火眉目低垂,想說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是這句話到底沒有說出去。
停了一會兒,共工氏微微攬得緊了一些:“讀書人,你們是最講究禮儀的,我說了那番話,你不回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