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非老實的靠在時勻懷裡,怔怔的看著他。時勻笑了一下,坐回到了椅子上。“你也早點回去吧,這不是個好地方。”時非沒有動彈,他依然看著時勻,身體一動不動。不過他的大腦裡似乎在急劇的思考著什麼,他的眼球顫動的很厲害。“怎麼了?”時勻發現了他的異常。“他們還沒有給你定罪,你不會有事的。”一滴淚水從時非臉頰上流了下去,他垂下腦袋,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根項鍊。“這是我做的。”這是一根簡陋的項鍊,褐色的皮質繩索上繫著一個木製的小雕像。這是光耀帝國很流行的護身符。時勻很高興,他接到手裡,直接就掛在了脖子上。“謝謝。”能在離開前留下一個時非的東西做紀念,他滿足了。時非還想說點什麼,但是房間的門被開啟了,帕璐瑪站在門口說時間到了。“再見。”時勻擺了擺手。時非一步三回頭的走了。那兩人走後,時勻又等待了兩個小時,終於迎來了他想等的人。這一次,根本沒有人敲門,來人是直接開門衝進來的。瑞度法大步衝了進來,一把抱住了他。時勻把下巴靠在對方的肩膀上,只感受了幾秒對方的溫度,就把他推開了。“這裡有監控。”他的言下之意是,不該讓其他人看到他們關係那麼親密。瑞度法的臉色是前所未有的冷,但那雙藍色眼睛卻像是最熾熱的烈焰。“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他咬牙切齒的說。“跟我走。”時勻猝不及防被他牽了兩步,才站定了身體。“這樣對你不好。法庭讓我在這等著。”“他們有膽子就來找我。”瑞度法不容否決的拽著時勻,把他帶離了這個房間。時勻看到站在門口的那些士兵畏懼的看著瑞度法,一個字也不敢說。兩個人很快離開了議會大廈,瑞度法的人把他們接回了親王府邸。時勻一路上幾乎是被瑞度法抱在手上的,一點自由行動的能力都沒有。直到到了這裡,他才雙腳踏實的踩在了地面上。“你……哎……”時勻本想說點什麼,但是他人都已經出來了,再多說也無益了。“跟我來。”瑞度法招呼他。時勻乖乖的跟著瑞度法進了書房。管家給兩個人端來了茶水,然後一言不發的出去了。瑞度法根本沒有喝茶的心情,像是被困在籠中的獅子一樣暴躁,反倒是時勻喝了兩口。“他們不該對你動手,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看見瑞度法仇恨的雙眼,時勻勸他。“也是我疏忽了,這件事的源頭是神輝教宗的陰謀。如果你失去理智和光耀帝國其他人爭鬥,不是讓他得意了嗎。”“他們竟敢審判你。”瑞度法緊緊握著雙拳,狠狠的砸在了他厚重的實木書桌上。“我無法忍耐……”“我這不是好好的嗎,你請人幫我做無罪辯護,如果不行的話,就讓我離開一段時間吧。”時勻垂下眼眸。“你要去哪?”聽說時勻要走,瑞度法立刻抬頭看他。“……安靜一點的地方。”時勻說。“你要離開我?”瑞度法問。“……嗯。”時勻的雙拳也忍不住握緊了。“其實我有件事要和你說。”瑞度法見此,有預感時勻要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於是暫時按捺住了對方說要走的慌亂。“什麼?”“我想了很久,發現我說的謊話太多,導致很多事自己都很難收場……而且我和你之間,不該再有什麼秘密了。”時勻緩緩的說。“你還有什麼沒有告訴我的事?”瑞度法原本以為他不會在意時勻隱瞞的任何事,他記住自己喜歡的是誰就行了。但事實上,時勻剛說了第一句,他的心就狂跳了起來。“其實我就是時勻……兩個時勻都是我。”瑞度法走到時勻面前,聲音輕的像是怕把眼前的人吹走。“你說什麼?”“我就是時勻,在蟲星出事以後,我沒有死。”時勻說到他自己最大的秘密,也顯得有些不安。瑞度法難以言喻的表情看著他。“那個星球的蟲王孵化出了問題,他想佔據我的身體。我假意沒有發現他的陰謀,然後趁著他互換身體的時候自殺了。”時勻緩了口氣。“沒有什麼孤兒時勻,也沒有什麼寄生蟲族的事。現在的身份是我買的,經歷都是我編的。我知道自己變成了異類,我本不相信任何人……”時勻還想繼續往下說,但是瑞度法已經一把抱住了他。“我該死,我為什麼一直都沒有發現是你。你一個人承擔這這些秘密有多難受……”時勻有點意外,他沒想到瑞度法沒有問他任何事,只是責怪自己。也許他該早點告訴對方的……微涼的液體落入了自己的脖頸,時勻有點不適的扭了一下身體,側身看向瑞度法。他蒼白的臉上不知何時已經掛滿了淚水。時勻沉默了,他抱著對方的頭,靜靜的等對方冷靜。☆、117嘩啦一聲, 骨瓷茶杯在鋥亮的木製地板上摔的粉碎。屋內僅有的兩個人, 用同樣驚愕的眼神看著對方。他們都不敢相信自己剛才所聽到的內容, 但是對方和自己同樣的神情讓他們心裡明白,自己剛才恐怕沒有聽錯。時非看向桌面上的那臺收音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