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間,畫珠抖開了那件石青妝花夾袍,替皇帝穿上。皇帝伸手至袖中,無意間將臉一偏,卻見那肩頭上繡著一朵四合如意雲紋,李德全見皇帝怔了一怔,只不明白緣由。皇帝緩緩伸開另一隻手,任由人侍候穿了衣裳,問李德全:“茶水上還有誰?”
李德全答:“茶水上除了琳琅,就只芳景得力——她明年就該放出去了。”皇帝於是說:“既然如此,若是這會子另行挑人,反倒難得周全。”言下之意已然甚明,李德全便“嗻”了一聲不再提起。
那雨又下了數日,天氣仍未放晴,只是陰沉沉的。因著時日漸短,這日午後,皇帝不過睡了片刻,便猛然驚醒。因天氣涼爽,新換的絲棉被褥極暖,卻睡得口乾,便喚:“來人。”
侍寢的李德全連忙答應著,將那明黃綾紗帳子掛起半邊,問:“萬歲爺要什麼?”
皇帝道:“叫他們沏茶來。”李德全忙走到門邊,輕輕的擊一擊掌。門簾掀起,卻是嫋嫋纖細的身影,捧了茶進來。皇帝已有近一月沒有瞧見過她,見她面色蒼白,形容憔悴,病後甚添慵弱之態。她久未見駕,且皇帝是靠在那大迎枕上,便跪下去輕聲道:“請萬歲爺用茶。”
皇帝一面接了茶,一面對李德全道:“你出去瞧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