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魚貫而入的一眾宮女,又安靜無聲的魚貫而出。
見惠安太后問也不問的又叫宮女們出去了,德太妃忽然心頭不安起來,脫口問道:“太后娘娘不是說要審問她們麼,怎麼……”
惠安太后不答,碧雲嬤嬤溫聲解釋道:“太妃娘娘,事關二王爺的名聲,哪能這般大大咧咧的直接詢問,不若叫驗身嬤嬤先一個個查了,若她們都還是處子之身,又何需多言審問,若哪個被檢查出來是非處子之身,再細細審問她們就行了,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壞菜了。
德太妃將目光投向縮著腦袋的錦嬤嬤,心中又急又恨:早知會有今日,就該把兒子收用過的宮女全打發了。
驗身嬤嬤的業務素質極高,不一會兒,三個貌美如花的宮女,就顫顫巍巍的跪在了壽康殿正殿。
惠安太后輕輕吹著熱茶,對臉色難看的德太妃溫聲說道:“德太妃,到底是子銘的事兒,就由你這個親孃親自審問吧。”
淑太妃幾個看熱鬧不嫌事大,撫掌笑道:“宮女都是打小入宮,一水兒的黃花閨女,怎麼子銘宮裡竟有三個都非處子之身了,德太妃姐姐,你可要細細的審問清楚啊——”
不等快憋吐血的德太妃開口,三個貌美宮女已紛紛哭著磕頭求饒:“太后娘娘饒命,太妃娘娘饒命,奴婢們不是自願的呀,奴婢們也是被逼無奈的,求太后娘娘開恩,饒了奴婢吧……”
第53章 狠心
德太妃尚未開口審問,三個宮女便紛紛不打自招,且一個個都自稱並非狐媚惑主,而是被主子強逼苟且。
這就……很尷尬了。
淑太妃樂得差點噴茶,‘哎喲’一聲擱下手裡的茶碗,一邊拿帕子拭著嘴角,一邊痛快的說著風涼話:“德太妃姐姐,瞧瞧你養的好兒子,每天在學堂讀著聖賢書,背地裡卻一肚子的花花腸子,二王爺……可真是夠敬重先帝爺的。”最後從鼻孔裡輕哼一聲,表示出極端的鄙視和不屑。
惠安太后只冷眼旁觀,不置一詞。
“你……你們這些賤蹄子!”德太妃差點被氣瘋,情緒激動的胸脯一鼓又一鼓,姣好的面容扭曲出一股狠厲的辣意,指著跪地哭求的三個宮女,歇斯底里的怒罵道,“你們都胡說八道些什麼!二王爺還為先帝守著孝,怎麼會知錯犯錯,哼,一個個生得跟妖精似的,定是你們故意勾引主子,帶壞了二王爺,本宮饒不了你們!”
惠安太后目光譏誚地去端茶碗,心思卻有一瞬間的飄遠。
也不知道這個時候,小閨女是不是又在乾明宮賴床玩兒。
望著不顧身份體面大吼大叫的德太妃,容太妃尤氏眸光一轉,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事一般,又掩口輕笑道:“不是說有一個丫頭……懷孕了麼?你們三個,到底是誰這麼有福氣吶——”
三個宮女早被德太妃的暴戾嚇得癱軟,哪裡敢再多說一個字。
“這還不簡單,叫太醫來診診脈,不就一清二楚了?”賢太妃唐氏又道。
沒過多久,兩個中年模樣的太醫就趕過來了。
兩個人輪流探診一遍後,最後都將手指戳向一個水蛇腰桃花臉的年輕宮女:“回太后娘娘和各位太妃娘娘的話,這位姑娘……已有近兩個月的身孕。”
惠安太后也不叫兩個太醫退下,轉眸望向神色驚疑的德太妃,語氣柔緩道:“哀家要照顧元寶和扇扇,實在無暇分心,便讓你們各自管教皇子和公主,德太妃,子銘那宮裡都鬧到珠胎暗結的地步了,你就一點也不知道?”她不止要讓季子銘背上不孝不德之名,還要牽上德太妃一個縱容包庇之罪。
德太妃死死揪著帕子,一張臉憋的醬如豬肝之色,被問的無話可說。
她該說什麼,說她不僅知道兒子孝期行歡,且怕他留下後患,還專門讓人準備了避子藥和墮胎藥?真是可惡,菊絲既然真的有孕在身,那為何墮胎藥會沒有效果?
就在德太妃懷疑起墮胎藥有問題時,惠安太后又將目光一轉,冷淡冰漠的看向跪在地上的錦嬤嬤:“春錦,你身為二王爺宮裡的掌事嬤嬤,他都把宮女的肚子搞大了,你難道也一點不清楚這事?嗯?”
語尾上挑,飽含嚴厲之意。
春錦嬤嬤顫聲結巴道:“奴婢,奴婢……”
惠安太后面無表情道:“怎麼?你也是宮裡的老人了,到現在卻連句話都不會說了?哀家問你,二王爺在寢宮裡胡鬧的事,你到底知不知道?再不如實答來,哀家就送你去暴室拷問。”
一聽‘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