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墜入其中
侍衛看著天王臉色不斷的變換站,實在不敢出言打擾,但此時的天就快黑了下來,真不知道天王會站在這個地方發呆到什麼時候。
“拖出去餵狗。”紀然最後作出了決定,侍衛彷彿如釋重負,鬆下了一口氣,立即著人來收拾這裡的慘景。
“清陽侯安排在哪裡?”紀然看著院落裡那一碗白飯,冷漠的神情讓人根本無法看出此時的心情。
“在赤帶他們往後方去了。”侍衛回答道。
“哦,回去吧。”似乎是累了,紀然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嘆了口氣道:“這裡全部燒了。”
侍衛跟在天王身後,如此失落的天王,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樣子的天王還真是讓人擔心。
“司寇,天快黑了,我們還是回驛館吧。”悽清突然改變了午膳後答應的行程,他若有所思的向司寇提議道。
“清陽侯這個我們一會兒向天王告別吧。”司寇看到那平淡到不再波動的眼神時,司寇當即改變了主意,答應了下來。
身後另二人更無他意,預設的跟在他們身後,此時連夏噬砥都不開口說話,氣氛顯得有些沉悶。
“清陽侯為何執意要回驛館?”紀然疲累的臉上露出一絲奇怪的神色。
“哦,驛館裡還有我每日必須要做的事。”悽清淺淺的笑著,彷彿下午看到的老嫗死亡之事,早已煙消雲散了。
“今日一天不做,不行嗎?”紀然沉吟了一陣,客套的問道。
“我只是覺得,我們今晚不適合留在皇宮裡,想必天王應該知道吧。”依舊平淡如水,漆黑的眸子深處,幽幽的淡雅光芒,紀然有一瞬間的茫然,他不明白自己是怎麼回事,眼前這個孩子,真的還只是一個孩子,為何一對上那雙眼睛就會讓自己方寸大亂?他來不及細想,只有點頭應允的份。
“溥蜻,我覺得那個天王神情不對,他看你的眼神很嚇人。”馬車上,夏噬砥一臉的沉重,與夏噬颶相似的小臉,此時都皺到了一起,眉頭,鼻子,嘴唇全部皺了起來。
“不用太在意,臉露在外面,本就是讓人看的。”悽清輕笑了起來,紀然對自己構不成威脅。
“可是。我不喜歡他看你的眼神。”夏噬砥一臉的不滿,又皺眉看著另外兩個男人道:“司寇,小氐,你們說呢!”
“聽主子的。”小氐率先表態,他可不想糾纏在這種無聊的問題上,如果想對主子不軌,現在他們也不會在馬車上了,雖然紀然看主子的眼光讓人反感,但至少主子自己並沒有對紀然反感。
“哼,一遇上正經事,你就這種德性,真讓人生氣,比那個紀然更讓人生氣。”夏噬砥毫不隱藏自己對小氐的反感,以及對紀然的厭惡。
“砥”聲音不大,但足夠威嚴,夏噬砥立即禁聲,重新皺起了眉頭。
“知道了。”夏噬砥不再開口說話,只是低著頭沉思著,那緊鎖的眉頭襯在那張五六歲孩童的臉上,讓悽清看了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滑稽。用手指輕輕的撫著那緊鎖的眉頭,朝他溫和一笑,突然笑意僵在了臉上,那個少年,如果是五六歲時,應該和他長得一樣吧他們真的很像。
失措的收回手,呆呆的注視著自己的雙手,他在害怕,是的,他的確在害怕。這是怎麼了,他剛才在想什麼?他竟然透過夏噬砥的臉看到了夏噬颶,一定是自己太累了
一進入驛館房內,看著桶中的熱水,悽清一動不動的坐在床邊,忘記了要洗澡,精緻的小臉上,透出一抹沮喪,彷彿是受到了嚴重的打擊一般。是的,他受到打擊了。就在他深鎖著眉頭,想著馬車上的一幕,臉色就變得蒼白。以至於房內何時多了一個少年,他都不知道。少年同樣的深鎖著眉頭,正心疼的看著他,一站一坐,二人誰都沒有打擾誰,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和諧感。
眼見桶裡的水熱氣越冒越少,少年終究還是忍不住,閃身出屋,一會兒,重新進屋,只不過手裡多了一隻熱氣騰騰的水桶。眼看著悽清還是坐在床上,陷入了沉思,那秀氣的眉緊鎖,夏噬颶伸手輕輕的撫摸著那兩道眉,把沉思中的人兒也給拉回到了現實中來。
“你怎麼”本來想說‘又來了’,可是話一到嘴邊,他無法說出口。他剛才竟然是因為想這個人,而在走神中,甚至這個人什麼時候進屋的都不知道。還有,他到底看了自己有多久?
“清清,洗澡吧。”夏噬颶避開了悽清的話題,而是直接熟絡的幫悽清解起了衣衫。
“我自己來。”悽清不知道為何自己會如此的慌亂,臉上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