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楊丹尖叫起來。“你不明白。我不是為我自己著急。我是為托勒!他遇到了麻煩,我不能……我不知道該做什麼。”
伊安娜想了一會兒。“帕雷塞伯特會幫助我們的。”她說著看了一眼格瑞黛絲,想從她那裡得到允許。格瑞黛絲讚許地點了點頭。“我們立即到她那裡去。”
三個人一同走到了帕雷塞伯特的帳篷前。她的帳篷看起來像是一個剝開了的多瓣大橘子,橘子上開著白色和藍色花朵——不過這個橘子是倒立在沙地上的。伊安娜和楊丹在外面等著,格瑞黛絲到裡面去要求覲見。
得到允許後,她們走進了帕雷塞伯特的帳篷。帳篷外面的沙地上矗立著一塊球形的淡黃色太陽石,這使得帳篷裡面的光線顯得更加柔和。門特安西和伊諾分別坐在帕雷塞伯特身旁的坐墊上,伯裡本也在裡面。看見楊丹,安西跳了起來。“請進,坐這裡。”他說著,把帕雷塞伯特身邊的位子讓給了她。
帕雷塞伯特看著楊丹,露出了關切和同情的神色。她抬起了尊貴的手,讓楊丹在她身旁的坐墊上坐了下來。楊丹感覺到了她的撫慰,心也鎮定下來,以往的平和心境又回來了。
“不要害怕,楊丹。”帕雷塞伯特說。這簡單的一句話卻具有一種力量,一種楊丹可以依靠的力量。她充滿感激地坐在帕雷塞伯特的身邊,打量著圍在她周圍的一圈臉。她感覺到他們的友好和熱情,情緒也放鬆了一些。
看了帕雷塞伯特一眼,安西說道:“我們一直都在討論著你的朋友庫拉克的出現,我們想聽聽你的想法。”
“是的,”門特伊諾附和著。這是一個黑色的鬍鬚上掛著淺淺笑容的男人,他還長著一雙多毛的大手。“和你一樣,我們都在關心這件事,尋找這件事與其他事情之間的聯絡。你的看法一定能給我們很大的幫助。”
“我試試吧。”楊丹小聲說。音樂從帳篷外面飄了進來,伴隨著費瑞人的歌聲,幸福的歌聲在夜晚的微風中飄蕩,聲音似乎變得飄渺而遙遠,宛如飄到了另一個遙遠的星球上。而此刻,發生在這個帳篷中的一切才是真實的存在。
“我擔心,”楊丹開始說起來,“為我的朋友們擔心——我擔心已經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她停頓了一下,坐在她對面的伊安娜用眼神鼓勵著她。“我想透過交感與奧林·托勒接觸上——就是運用我的超感能力。經過幾次努力後,我找到了他,但是沒有與他接觸上。有什麼東西阻擋著我,抵禦著我。”
她解釋了想與托勒接觸的企圖,以及她遭遇中罪惡的提伯特旨意,以及怎樣只是短暫的感應就讓她感到像是被抽空了一樣,感到驚恐萬分。“托勒還活著,”她宣稱,“但他遇到了麻煩。我們得想辦法幫助他。”
帕雷塞伯特輕輕地點了點頭,接受了楊丹的故事:“你還有別的什麼要告訴我們嗎?”
“哦,有,”楊丹說,“是別的事情。會說話的魚——”
“魚?”安西迅速地與伊諾交換了一個眼色,將身子向前傾了傾。“告訴我們。”
“也許是我的想象,可是我相信它們是想把危險警示給我。”隨後,她告訴了他們,她和西班諾、快樂的奇怪對話。
她的聽眾們沉默著,她講完之後,他們滿臉嚴肅。一直認真聽著的伯裡本這時說話了:“這也恰好是我今天晚上到這裡來的原因。最近兩天,我也聽到了類似的故事。”
門特伊諾沉思著點了點頭。“我,也從會說話的魚那裡得到了同樣的警示,儘管我剛才並沒有打斷她的話。”他以點頭肯定了楊丹的看法。
“這也正是我所想的!”安西插話說。“傑出的敘述能力。”
楊丹的交感能力也許會給予她理解會說話的魚的特殊能力,但這樣的事情卻並非發生在楊丹一個人的身上。雖然她在當時就意識到,會說話的魚的說話方式和超感接觸有類似之處,但她並沒有想到這能成為絕好的證明。
帕雷塞伯特透過交叉的手看了楊丹一眼,問:“你覺得那自然的警示是什麼呢?”
楊丹沒有立即說話,她整理著自己的思路。她要儘可能地說得準確——托勒的性命就依賴於她的答案了。她閉上眼睛,增強自己的記憶,楊丹回想著——那不就是一天以前的事嗎——她和那些魚們在一起的時間。她能夠感覺到那些聰明而輕盈的水生動物們的存在,她又一次想起了它們那無拘無束的表情。
各種可怕的景象,伴隨著她剛剛體驗過的提伯特罪惡旨意,使得她的情緒又一次緊張起來。她又一次感覺到了那先是一團,接著便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