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國他鄉,想要吃到地道的S國美食太難了。
陶夭也不知道這待產的一個多月是怎麼過來的,總之西餐吃的她胃都快痙攣了。
鴿子湯馥郁飄向,湯汁濃稠,鴿子肉嫩滑細膩,一看就知道原材料跟味道都是極好的,簡直就是久旱逢甘露。
犯不著跟自己的胃過不去。
當然,陶夭也並沒有打算接受季明禮的投餵。
“不用了我自己……”
陶夭冷漠地拒絕,話尚未說完,對方手中的湯勺趁著她張嘴的功夫,已然放進了她的嘴裡。
鴿子湯的味道實在是太鮮美了,陶夭很想更有骨氣地拒絕,結果她的身體比她的意志要來得誠實許多,她都還沒咂摸出什麼味道來,喉嚨就自主地做了吞嚥的動作。
季明禮看在眼裡,眼神不由地放柔,眼底盪開一圈笑意,“好喝麼?”
聲線溫柔。
陶夭咬住下唇。
私人訂製的月子餐,味道自然是一流的。
陶夭靈魂已經完全沉醉在這碗鴿子湯裡,表情還是“矜持”地繃著,在季明禮又將各鴿子湯遞到她的唇邊時,她把頭一轉,目光冷然地望著季明禮,態度堅決地道,“要麼我自己來,要麼你把東西撤下去。”
季明禮手中的動作幾不可見地一頓,眼神一黯,臉上卻還是笑模樣,好脾氣地道,“好,都依你。”
彷彿一拳打在了棉花裡。
陶夭化鬱悶為食量。
六菜一湯,還有一碗大米飯,她全給吃完了。
陶忘機廚藝出眾,陶夭的嘴從小就被養刁,外面的很多飯菜很難合她的胃口。她自己又是廚房黑洞,自從陶忘機去世後,陶夭三餐都是應付著吃。有時候實在沒胃口,想到肚子裡的陶小寶,也只能勉強多吃一點。
季明禮知道她的食量,無論是口味,飯菜的量也都是特意命護士交代醫院的廚師的,陶夭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吃得這麼心滿意足過了。
季明禮不需要問陶夭有沒有吃飽,從她臉上滿足的表情就能夠猜出一二。
季明禮注視著陶夭的眼神放柔,只要么么喜歡,那麼他所做的一切便是值得的。
錢多多:“……”
她還只是一隻單身的崽。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陶夭用完午餐,飯後都是季明禮收拾的。
陶夭是知道季明禮有潔癖的,之前在家裡,季明禮收拾餐桌手上都會講究地戴上廚房手套。
看著季明本來應該用來彈鋼琴或者是拉小提琴的手,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地收拾一桌的殘羹冷炙,左邊的臉頰,還有她之前掌摑過的五指印。
看著他拎著裝有垃圾的袋子拿出去扔,陶夭的心緒有說不出的複雜。
錢多多“騰”地一下,一屁股坐到陶夭的床邊,一邊用雙手揉著眼睛,一邊還把臉往陶夭眼前湊,“不行了,我眼睛要瞎了,我眼睛要瞎了,么么姐,你快看看,我的眼睛是不是還好好的。”
陶夭心底的那點複雜難言的心緒,被錢多多這麼一鬧,頓時消散了大半。知道錢多多指的是她跟季明禮之間的那點事兒。
陶夭現在心裡挺亂,不想提季明禮這個人,更不想提跟他相關的事情。不想提及,避而不談,是有效的方式。五指攤開,陶夭無情地把錢多多的那張嬰兒肥的臉蛋給推遠了一些,一臉冷漠地道,“有眼疾就去看眼科。”
“么么姐,你變了!你再也不是從前那個會抱著人家,深情地喚人家喜多多的陶爺了。”
陶夭面無表情,渣得理所當然,“嗯。女人的總是善變的。”
錢多多“嚶”地一聲,撲進陶夭的懷裡。
陶夭一渣到底,始終無動於衷。
兩人正鬧著呢,季明禮回來了。視線落在病床上相互擁抱,姿態曖昧的兩人,季明禮的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皺。
兩人都挺投入,誰也沒發現季明禮回來了。
錢多多跟陶夭兩人瘋慣了,這會兒還在一個勁兒地給自己加戲,用她那浮誇的演技胡亂嗷著,“不,說好了要一輩子在一起,少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叫一輩子!”
陶夭眉峰微挑,陶爺氣場全開,用生了孩子後而顯得有些豐腴的手指捧起錢多多的下巴,湊到她的耳畔,聲線魅惑,“好,只要你想辦法替爺解決了季明禮那廝,爺日後就專寵你一人!”
陶夭眉眼長得極媚,她這麼一挑眉,那眉眼便如流動的泉水,忽然靈動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