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一遍,示意季明禮湊近聞聞,看看小傢伙是不是拉粑粑了。
陶夭以為,像季明禮這樣的資深潔癖患者,必然是會有所抗拒的。出乎陶夭意料的是,季明禮並沒有任何地遲疑,便低下頭,鼻尖湊近陶小寶。
下一秒,季明禮變了臉色。
“噗嗤——”
“哈哈哈哈。”
陶夭再沒忍住,哈哈笑出了聲,“尿,尿不溼就在小寶嬰兒床的邊上。”
捉弄歸捉弄,陶夭到底沒忘記娃還在撕心裂肺地哭著。
季明禮面露無奈,去拿了尿不溼,在陶夭的直到下,略微笨拙地替陶小寶用溼巾清洗了小屁股,換了人生的第一片尿不溼。
小傢伙的褲子也有點弄髒了,季明禮替小傢伙重新換上褲子,穿好。
果然,換了乾淨的褲子跟尿不溼,小傢伙就止住了眼淚,小嘴蠕動,哼哼唧唧地意思性地哭了幾聲,就又重新睡著了。
季明禮終於長長久久地鬆了口氣,抬頭,陶夭的眼底還有沒能來得及收回的笑意。
這還是那個意外的晚上過後,這麼長時間以來,季明禮第一次看見陶夭在他的面前笑得如此開懷。
陶夭正要伸手去逗弄睡著了的陶小寶,鬼使神差地抬起頭,兩個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不期然地對了個正著。
陶夭率先移開了目光,“多多呢?”
環顧四周,陶夭並沒有見到錢多多。不僅如此,她的病房也是大變了模樣。
季明禮這是在她睡覺時升級了病房?
陶夭移開了目光,季明禮眼神眼底劃過一抹失落,“錢助理回去了。”
——
“你就這麼招呼都沒跟公司打一聲地就跑出國來找我,公司那邊不會有意見嗎?”
“哼!公司么么姐!我跟公司說了!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呵,好一個,她在哪裡,她就在哪裡!
錢多多,你這個叛徒!
“阿嚏。”
飛機上,錢多多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陶夭心底是咬牙切齒,看在季明禮的眼裡,她這般沉默寡言的樣子反而像極了是對錢多多一臉不捨。
危機感頓聲,沉默半晌,季明禮出聲道,“錢助理做的事情,我也能做。”
陶夭茫然地抬起頭。
唔?
季明禮抱著陶小寶,又強調了一句,“我什麼都能做。”
所以,你不要再想著錢助理了。
陶夭只覺得季明禮哪裡怪怪的,當然哪怕她想破了腦袋,也絕對想不到季老師這是喝了碗醋。
小傢伙睡得安穩,暫時應該不會再醒了,陶夭就讓季明禮小寶給放回嬰兒床上去。
懷裡的小生物綿軟溫暖,季明禮其實並不捨得把小寶給放回去。
“剛出生的寶寶不能慣。你要是把他抱習慣了,以後他就會天天讓你抱著。放回去,讓他自己躺著吧。不然你現在是過足爸爸的癮了,以後我自己一個人帶他會很難帶。”
季明禮是第一次當父親,初為人父,心底肯定有難言的喜悅,抱著孩子捨不得放也是正常不過。
陶夭明知道如此,這些夾雜著怨氣的話還是不經大腦地就說出了口。
季明禮唇色一白。
陶夭放在被子上的手緊了緊。
靠!
她是被怨靈給附體了嗎?
這陰陽怪氣的語調,她自己都要受不了了!
就在陶夭自我厭棄的時候,季明禮溫聲開口道,“不會的。”
明明剛剛才在心底唾棄過自己,聽見季明禮的話,陶夭心底的火氣還是控制不住地蹭蹭地往外冒,她冷笑道,“怎麼?季老師這是不相信我所說的話?你要是不信,大可以去問問護士們。護士們一定會告訴你,嬰兒,哪怕是剛出生的嬰兒都不能經常報抱,否則月子裡他就會養成經常要人抱的毛病,以後……”
“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帶他的。”
陶夭一愣。
“你還有我。”
淺褐色的眸子是滿溢的柔色。
陶夭心跳驟然加速,比方才兩人對視時不知道慌亂了多少。
陶夭不接話了。
這話她也根本沒法接!
陶夭低頭去看自己的被子。
在瞥見被子上與她之前病房截然不同的花色時,陶夭終於想起要問,“你替我升級了病房?”
季明禮知道她有心故意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