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內容,先匆匆瀏覽了下,明顯愣神了下,卻又不敢抬頭,只好硬著頭皮道:
「濱海道知府欒城丶軍府副將元吉啟奏陛下。」
「趙少保入奉城,查明紫衫道人盧正醇……予以斬首……以其為誘餌,奇襲逆黨總壇……」
「……紫禁山莊山體崩塌,逆黨匪首莊孝成疑與趙少保以及所率部下,墜落懸崖……屍骨無存……」
「……後挖掘出殘肢與物件……匯同抓捕逆黨一百餘人,押送赴京,不日抵達……」
靜。
金鑾殿上,驀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奏報開頭時還並無不妥,而等聽到趙都安與莊孝成墜落山崖,埋葬于山石崩塌,只找出殘肢斷臂時。
滿朝文武如同被下了定身咒,所有人都愣在當場。
袁立嘴唇微張,似乎沒有聽清。
董太師似在走神,雙目失去焦距。
李彥輔眼角一點點擴大,瞳孔收窄,同樣被這個訊息驚到了。
「趙都安……死了?與莊孝成同歸於盡?葬身山崖?」
大殿門口,站在禁軍附近的莫愁也定住了,她只覺腦子嗡的一下,心中生出強烈的不真實感,與荒誕的情緒。
那個討人厭的傢伙……死了?就這麼死了?
莫愁突然心生不妙,猛地抬頭,視線望向群臣盡頭,高臺上的龍椅前方。
那一襲身披龍袍的女帝身影。
肉眼可見的,徐貞觀渾身僵直,珠簾後的一張帶著笑意的臉孔霎時間慘白,如同被抽乾了精氣。
然後……
這位天人境強者突然……踉蹌了下……
沒能站穩!
徐貞觀朝後退出數步,只覺頭暈目眩,天旋地轉,她渾身無力,下意識扶住了龍椅的扶手,眼眶中,一滴淚珠近乎本能地,無意識地落下。
繼而,大虞女帝用最後的理智,竭力壓制住紛亂的心緒,吐出兩個字:
「退……退朝。」
……
……
群臣散朝。
當滿朝文武步履匆匆,神色或憂或怒或空洞或喜悅暗藏地走出宮,關於趙都安與莊孝成同歸於盡的訊息,以恐怖的速度,於官場瘋傳。
詔衙。
總督堂內,馬閻今日沒有上朝,按照日常習慣,坐在堂中批閱各堂口奏報。
忽然,堂外一道身影急匆匆跑過來,赫然是曾與趙都安打過交道的百戶周倉。
周倉氣喘吁吁,神色凝重,三步並做兩步奔跑進來,過程中險些被門檻絆倒。
「督公!督公!出大事了!」
馬閻隔著門就聽到喊聲,放下手中的紙筆,疑惑地看到周倉連門都沒敲,直接闖了進來。
「發生何事?如此驚慌?」馬閻起身皺眉詢問。
周倉先喘了兩口氣,才道:「今日早朝……」
「早朝?今日朝中並無大事發生,有什麼令你這般失態?」馬閻疑惑。
周倉搖了搖頭,伴隨著擺手,說道:
「不是,不是早朝……誒呀,是早朝……不重要!是濱海道傳來急報,趙都安,趙少保和莊孝成同歸於盡,死啦!」
死了……死了……趙都安死了……
馬閻腦子懵了一下,怔怔出神:「你說……什麼?!」
……
……
趙宅。
今日一早,主母尤金花便拽著女兒起床,指揮府上的下人大掃除。
恩,主要是按照習俗將府上所有的被褥和沐巾等在院中晾曬。
「娘,這大冬天曬什麼被子?」
趙盼抱著小京巴犬,嘟著嘴在屋簷下吐槽。
在她前方,整個院子裡都被架上了一根根長竹竿,下人們正穿行其間,將被褥搭在上頭。
尤金花在其中指揮,這會走過來一根手指頭戳在了女兒額頭上:
「難得這麼好的天,不曬曬被子,都長蟲了。再說了,等你大哥回來,總得有暖呵呵的被子蓋才好。」
「……那不如買一床新的……」趙盼弱弱頂嘴。
尤金花就很氣:「過兩天好日子就不知道節儉持家了?你大哥的錢是好賺的?不還是得跑那麼遠出差?拼死拼活?」
「我不是那個意思……」趙盼嘆了口氣,正要轉身離開。
忽然院子外頭傳來撕心裂肺一聲哭喊:
「夫人吶!小姐啊,不好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