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氣機消散,趙都安眼神略顯失望。
聽到屋外傳來大批凌亂腳步聲,以及薛神策高亢洪亮的嗓音:
“世子殿下,薛某冒昧登門,多有打擾。”
這一刻,侯人猛率先露出如釋重負的神色,手心裡早已汗溼一片。
而屋中其餘人,則才堪堪回過神來。
方才發生的一切,都太快了,幾乎是眨眼功夫,就完成了整個交手、收手的過程。
哪怕是修行者,不留神都難以反應,何況是凡人?“啊——”
李浪這會才後知後覺,呼喊出聲,險些朝後跌倒,嚇得面如土色。
蕭夫人緩緩回神,起先是錯愕地看了趙都安一眼,繼而又被屋外的人聲吸引,愈發愕然。
徐祖狄回過神,後背已經是浸出了一層冷汗,一股怒火陡然湧上心頭。
他驚怒交加,沒想到這姓趙的小白臉,當真如此膽大包天。
但這怒火剛襲上心頭,就給邁步走入廳堂大門的一群披甲武將硬生生摁了回去!
“薛樞密使?”徐祖狄表情一僵,“你們怎麼來了?”
薛神策彷彿對屋內劍拔弩張視若無睹,大笑著說道:
“今日軍中秋演,與諸將一同開宴,回城路上,趙僉事匆匆告辭跑了,我等便也只好追過來了,卻不想是與世子殿下有約,誒,你們這是……”
“實在失禮,這邊出了些小事,反倒令諸位跑一趟。我與世子發生了點誤會,已經解開。”
啊這……不是大人您讓人家在後頭跟著……侯人猛心中嘀咕,但不敢說話。
人心不古……
“哈哈,趙使君說的是,都是一些誤會,誤會。”
徐祖狄臉色變幻數次,最終卻哈哈一笑,“已經說開了。”
薛神策笑道:“那就好,擇日不日撞日,說來我也很久沒與世子殿下見面了,不如一同吃個便飯?”
徐祖狄笑道:“多謝薛大人好意,可惜我另有邀約,不能赴宴,改日如何?”
薛神策一臉遺憾,卻也沒繼續邀請,轉而看向趙都安。
“世子殿下,那我就先行告辭?至於我那幾個不成器的下屬……”
“趙使君自便。”徐祖狄咬著後槽牙,強顏歡笑。
這個場合,雙方鳴金收兵是最體面的結局,再鬧下去吃虧的肯定是他。
“多謝。”
趙都安抱拳,遞給侯人猛一個眼神,後者抽刀,將地上綁縛的三個錦衣校尉繩索切斷。
幾人雖被狠揍了一頓,但還能行走,當即悶不吭聲,跟了上來。
雙方告辭,大群人浩浩蕩蕩,離開宅邸。
來的快,去的更快,轉眼功夫,只剩下一片狼藉。
……
等將眾人送走,站在大門口的徐祖狄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轉為陰沉。
他垂在袖口的手攥的骨節爆響,呼吸急促,死死盯著遠處的趙某人。
什麼叫打落門牙和血吞?今日這場衝突,他非但沒有討到便宜,反而被將了一軍。
只能忍氣吞聲。
“殿下,我……”老者張口欲要解釋。
徐祖狄卻搖頭打斷:
“沒關係,那薛神策有軍神名頭,的確不是好惹的,你及時收手是對的,是我失算了,沒想到薛神策竟也跟了過來。”
“表兄,這……就這麼讓他跑了?”
這會,李浪忍不住道,他有些委屈,本以為今日能借表兄的手,把仇報了,沒想到最後啥也沒撈到。
徐祖狄對這個不成器的紈絝表弟也頗覺頭疼,嘆了口氣,安撫道:
“你且先回去,報仇不在一時,姑姑的事,我之後再進宮說說。”
李浪張了張嘴,也只能垂頭喪氣地走了。
“殿下,這個趙都安不簡單,他本可以與薛樞密使一同來的,如此在堂中表演了一場,卻是咱們幫他收買人心了。”
蕭夫人早已摘下口中的蘋果,這時候平靜說道。
她關注是另外一個點。
梨花堂的官差的確普遍飛揚跋扈,越是底下的人,越如此。
本來就是有名的刺頭聚集地,又有趙都安這麼個旗幟撐腰,之前趙都安也不好管束,強行約束,定然會令下屬不滿,失去“民心”。
可今日這一遭,卻給他遞了個極好的由頭,可以想到,趙都安今天回去後必然會藉此整頓紀律。
而他方才當著三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