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害的證人塗千秋床底下發現的,袁崇煥寫給曹閣老的求援書信!馬遠,你當日尾隨證人塗千秋出城,根本就不是去查證案情的,而是要把塗千秋手上的這封書信找到,搶回來!哼哼,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卻沒料到,塗千秋到死,都沒有交出書信!馬遠,如今證據確鑿,你還有何話可說?”
馬遠懵了!忽然掙扎起來,厲聲叫道:“什麼書信?我根本就不知道書信的事情!這定是有人誣陷我!”
好在刑部的兵丁進刻注意著馬遠的舉動,一見馬遠往案舊方向奔來,便竄出兩牢卒,一左一右,死死地將馬遠按到地上。
馬遠身子被按倒地上,頭卻費力地抬了起來,瞪著喬尚書,厲聲道:“喬大人,這是栽贓,是誣陷!審訊塗千秋的時候,塗千秋根本就沒有說過書信的事情,這定然是有人假冒的!這證據是誰?是誰查出來的?”
喬尚書等三個看馬遠的舉動,就如同在看一名跳樑小醜。喬尚書仰天大笑,蹲到了馬遠面前,陰沉沉地目光盯緊了馬遠,沉聲道:“馬遠,這封書信的筆跡。駱都督已派人核對過了,確認是袁崇煥的筆跡無疑!至於你想知道到底是誰查出來這麼要命的證據,哈哈哈……告訴你也無妨。”
“是誰?!”馬遠喘著粗重的氣息。嘶聲叫道。
“是曹閣老的另一名好學生,山東御史史範!”喬尚書彷彿想到了一個極好笑的笑話。嘿嘿冷笑道:“上摺子揭發案情的是史範,想不到最後找到重要證物的人,也是這位史範大人<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嘖嘖,曹閣老教出來的好學生哪!”
馬遠臉上的神情,要多驚愕有多驚愕,眼珠子彷彿被定格了一樣,無神地看向前方。
“是他?怎麼會是他?”馬遠喃喃地不停地問著。
喬尚書看著這位馬府丞,神色便有些憐憫。
這時。錦衣衛都督駱養性催促道:“喬大人,抓緊時間,首輔大人還等著咱們的訊息呢。”
喬尚書聽了,輕嘆一聲,從懷裡掏出一份寫好的供詞,呈到馬遠面前,道:“馬大人,罪證俱在,你就認了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馬遠彷彿沒有聽見一般。嘴裡只是不停地問道:“怎麼會是他?怎麼會是他……”
喬尚書見狀,不由為難地看向駱都督。駱都督已經極不耐煩了,朝一旁的刑部牢卒喝道:“讓他畫押!”
牢卒聽了。詢問地看向刑部尚書喬允升,喬尚書黯然點點頭。那牢卒得了指令,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按著馬遠的手,沾了印泥,在供詞上按了手印。
喬尚書收好供詞,與駱都督正要往外走的時候,忽聽得馬遠怪叫一聲,神情忽然變得極為激動。搖頭晃腦,大喊大叫:“完了。老師完了,我也完了!哈哈!塗員外是我殺的。我是兇手?哈哈哈……”
喬尚書,駱都督等人便驚疑地回頭看去,見那馬遠一邊大喊大叫著,一邊被兩名牢卒拖回了牢裡。
“我是兇手!我是兇手!我殺人啦……”
刑部牢房裡,迴盪著馬遠顛狂的喊叫。
“唉,馬府丞怕是瘋了!”一直未出聲的大理寺卿搖頭輕嘆道。
與此同時,錦衣衛的詔獄裡。一名全身上下都被黑袍罩住的老者來到了關押曹閣老的牢門外,隔著柵欄與牢內的曹閣老對著話。
詔獄裡過道兩端各被兩名黑衣侍衛把守著,連錦衣校尉都被攔在了外面,不準靠近。而令人奇怪的是,一向眼高於頂的錦衣衛,被攔在外面,居然一點脾氣都沒有,陪著笑臉,老老實實地站著。
“曹兄,事情已然超出了我們的掌控。”黑袍老者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煩燥。“我們的對手非常狡滑,丟擲來的證物我們無從反駁。”
曹閣老顯然對於這位老者很熟悉,聽了他的話,很長一陣的沉默,然後不甘心地問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黑袍老者搖頭道:“那封書信,我們都看過,確實是袁崇煥的筆跡無疑,而且紙張陳舊,看不出做假的痕跡!證據真實得叫我們無從下手駁斥。”老者說著,嘆息道:“關鍵是對手找的人也很妙,山東御史史範一直以來都是你曹閣老的得意門生,誰能相信,學生會去陷害老師?”
曹閣老忽然渾身一陣劇烈地顫抖,怒喝道:“史範這廝,竟然是隻白眼狼!老夫當真是瞎了眼了!”接著,曹閣老便是一連串的咒罵。
黑袍老者安靜地看著,待曹閣老罵完了,便回頭看了一眼過道一邊的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