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斷壁殘垣,一副無辜火災後的慘樣。
許梁更又動了修復府衙後院的心思。興沖沖地把陸同知,黃推官等人叫到二堂房裡,將心中這個偉大的構想向兩位左膀右臂興致勃勃的這麼一說,然而,許梁沮喪不已。
因為,陸同知和黃推官頭搖得像撥浪鼓,一千一萬個不同意。
黃推官哭喪著臉,就差聲淚俱下了,“許大人哪,非是下官等人故意攔著您,不給恢復後院啊,實在是知府衙門裡沒錢了。您忘了,上回賀總兵他們帶兵出征的糧草的錢還是找城裡的商賈富戶們拆借的呢?您還墊付了兩萬兩銀子來著?再者說了,上回修園子的工錢還欠著劉員外的呢,一直拖著沒給……”
許梁聽著,沉默半晌,頹然嘆道:“這本官上任,頭一回問你們要錢,你們就知道給本官哭窮!說出去都不好聽哪。”
陸同知和黃推官雙雙訕笑,“大人見諒,府衙裡確實沒錢。”
許梁蹙眉思索一陣,忽問黃推官道:“現在課稅局是誰在管著?”
“大人,課稅局原來是前巡撫劉之倫的師爺,那個呂師爺在管著,如今呂師爺掛冠而去,課稅局也沒來得及任命新主事,這陣子一直由下官代管著。”
許梁睨著他,嘴角一撇,幽幽然問道:“本月的銳銀子也該收上來了吧?”
黃道周突然下意識地捂緊口袋,像防賊一樣防著許梁,“大人,這銀子您可不能動用。平涼府各級衙門上下幾百口人,可全指著這份銀子養家餬口呢。”
許梁嗤笑道:“黃大人你又誑本官,每月的戰時稅可不是筆小數目,給闔府衙門的官員胥吏發俸銀,也不可能全用光這些錢吧?總歸能勻點出來的。”
黃推官笑得更加苦澀,朝許梁拱手說道:“我的府臺大人,您老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平涼府上下,用錢的地方多著呢。民軍攻陷靈臺縣城,在城內搶掠一番,靈臺縣城多處城牆被毀,新到任的靈臺知縣幾次三番跑到府衙來訴苦,要錢修城牆,下官都拿不出銀子來。”
許梁聽了,只是不住地唉聲嘆氣。好不容易當上了實實在在的平涼知府,原本想威風凜凜地抖擻一回,不成想,接手的竟然是個窮攤子!
命苦啊!
許梁嘆著氣,正要將陸同知和黃推官打發回去,忽見一名衙役一臉興奮之色地跑進來,朝許梁拱手道:“稟府臺大人,朝庭的援兵,援兵到了!”
二堂裡的三人頓時一驚,隨即大喜,黃道周感動得眼淚都快要下來了,面北而嘆:“朝庭,可算派援兵來了。”
許梁問道:“援兵到哪了?哪位將軍領兵?”
衙役傻眼了,他光顧著報信,忘記打聽清楚了!忽的衙役眼前一亮,指著二堂門口並排走過來的三名威風凜凜的軍士,軍士一襲衛所官兵的打扮。
當中一人上前,用居高監下的眼光掃了二堂裡三人一眼,一挺胸膛,昂首叫道:“哪位是新任的平涼知府許梁許大人?”
其實屋內就三人,而且也就許梁一身緋紅色正四品官袍,如此鮮明的特徵,即便來的是頭豬也該知道許梁身份非同一般。
軍士趾高氣昂,許梁心中不悅,皺眉看著這三人,沉聲喝道:“本官便是。”
軍士頭昂得更高,如同吩咐下人一般,怡指氣使地道:“奉京營總兵官王樸王將軍的命令,命平涼府準備足夠的乾糧餉銀,明日一早,前往軍營裡犒賞遠道而來的朝庭援軍!”
許梁一聽,肺都快氣炸了,砰的重重地一拍桌子,喝斥道:“放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