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隱先自然無不應許,當即在長安城裡留了下來,先是聯絡了一批陝西省內的商人,先在陝西省內商人圈裡通了氣,有了陝西巡撫這塊金字招牌,陝西省內的商人對許梁提出來的赤斤經濟特區都表現出很大的興趣,梁隱先在茶樓了約了幾批商人喝茶,便定了七家商號願意前往赤斤城。
由於葛喬的到來仍需要時間,許梁便決定先往赤斤城一趟。涇州梁家的樑子期帶了梁家的兩名老掌櫃也隨許梁一道前往。
梁家和許府兩家商號籌備了一批貨物,隨許梁出發。
隊伍經過固原城的時候,許梁記起被軟禁在固原總督府裡的三邊總督洪承疇,便喝令隊伍進固原城,在城內歇息片刻,而許梁本人,卻去了三邊總督府。
固原知州賀齊親自陪著許梁進了總督府,許梁問起三邊總督洪承疇近來的狀況,賀知州神色複雜地道:“大人,洪承疇自從被軟禁在總督府之後,倒也沒怎麼鬧騰,最近他好像迷上了書法,每日裡都要寫了幾幅。”
“哦?”許梁訝異,“難道洪承疇準備不當官了,改行賣字?”
賀知州便笑笑,不好接腔。
總督府內,幾名留下來的總督府參謀遠遠地看見許梁進來,都面有懼色地遠遠退開,一眾奉命駐守總督府的巡防司官兵見了許梁,紛紛恭敬地行禮。
許梁和賀齊進了總督府後院,便看見三邊總督洪承疇一襲白衣,手裡捏著只毛筆,正對著一張石桌上鋪好的白紙大肆揮墨。
許梁和賀齊走上前,便見洪承疇寫的是一幅對子:“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筆筆遒勁有力,筆鋒凌厲,有如刀鋒。
洪承疇寫罷,自己先仔細地端詳一陣,才意猶未盡地收了筆,然後抬頭看著許梁,語氣平淡:“巡撫大人日理萬機,今兒怎麼有空到老夫這裡來?”
語氣雖然平淡,但許梁和賀齊都聽得出來,洪承疇如今權柄已失,對許梁還是有很大怨氣的。
然而許梁並不以為意,看了默跡未乾的字跡一眼,讚賞道:“總督大人書法日見精進了。可喜可賀。”
洪承疇嘿嘿冷笑:“老夫堂堂朝庭正二品大員,三邊總督,不能震懾三邊,號令三軍,卻只能躲在這裡揮筆灑墨,身隱牢籠,何喜之有!”
許梁明知道洪承疇是暗自諷刺自己盡奪了三邊總督的權力,沒有總督之名,卻行使著總督的權力。
話不投機半句多,許梁便不再廢話,淡然道:“總督大人,本官這就要前往赤斤城了,路過固原,特意來看你一趟。”
洪承疇冷笑道:“老夫聽說,巡撫大人揚言要把赤斤城打造成什麼經濟特區?大明自太祖以來,便一直限制與外邦的商業往來,透過物資限制控制周邊國家的發展。巡撫大人此例一開,便把大明兩百餘年的努力盡數付諸東流!日後邊關不寧,巡撫大人便是千古罪人。”
許梁聽洪承疇這意思,便明白洪承疇是堅決不同意建經濟特區的。然而把赤斤城建成特區,是許梁心中堅定的想法,當即也不想與洪承疇多說,輕笑道:“總督大人這可是說笑了。本官要把赤斤城建設成經濟特區,這事可是經過總督府批准的。總督府發往赤斤的公文還在本官的馬車上呢。公文上面可是有三邊總督府的大印!”
對於許梁利用三邊總督府的名義行使總督職權,洪承疇又氣又無奈,長嘆一聲,恨恨地道:“是非曲直,朝庭自有公論。”
許梁便不再理會他,與固原知州賀齊交代了嚴加看守三邊總督洪承疇之後,便回到馬車上,隊伍繼續往赤斤城進發。
一路經過肅州,過肅州關,便進入土魯番境內。過了肅州關之後,再往赤斤城的上百里地,一路便是塵土滿天的碎石路,許梁和樑子期坐在馬車上,一路上顛得利害。
樑子期苦著臉看著前方的昏黃天際,抹著汗水道:“巡撫大人,這土魯番未免也太荒涼了,路難走,塵土大,沿途還難得見到當地百姓。出肅州關後的這四五十里路程,幾乎把我這把骨頭都給顛散架了。”
許梁點點頭,道:“赤斤特區想要發展,從赤斤到肅州關的邊條主幹道必須要好好修一修。要致富,先修路,這話果真不錯。”
樑子期想了想,道:“如果要修路的話,那可得抓緊了。葛喬會長到達長安之後,中華總商會的年會時間便能夠定下來,而年會之後,那些趕到長安來的商號東家,掌櫃,必然要實地到赤斤城檢視一番的,如果一路還是這種要命的道路,那可是會嚇跑不少人的。”
再往前走了一個多時辰,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