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大隊人馬肯定就在前方哪個地方等著咱們。”
黃子仁一躍而起,獰笑道:“奶奶的,黃爺不去找他們的麻煩,他們就該燒高香了。正好,黃爺這一路無聊得都快瘋了,正要找人打一架練練手!”
許梁道:“對方實力不明,不要輕舉妄動。告訴弟兄們,注意警戒。”
很快,所有的護衛都知曉了前方可能有人找事的情況,眾人打起精神,握緊手中武器,小心地朝前走。馬車內的幾名女人被告誡呆在車內,不得下車。
隊伍轉過一處山角,迎面便是一片大樹林,林內鬱鬱蔥蔥,一眼看不到盡頭,也聽不到蟲鳴鳥叫聲,靜悄悄的。忽的在前方領路的戴鶯鶯右手一揚,示意隊伍停了下來,戴鶯鶯騎馬越眾而出,朝靜悄悄的樹林裡高聲喝道:“林子裡的哪路好漢?出來見上一見?”
林子死一般的寂靜,許梁和黃子仁走到戴鶯鶯身旁,看了看樹林,暗道莫非林子裡沒人?
許梁看著戴鶯鶯,遲疑道:“戴姑娘,莫不是弄錯了?裡面沒人?”
戴鶯鶯冷哼一聲:“他們不出來,便當本姑娘不敢進去麼?你們在林外等著,待本姑娘去探探路。”說罷雙腿一夾馬腹,操起手中鋼刀,嬌喝一聲,居然就衝進了林子。
黃子仁看著許梁:“哥,我們也進去?”
許梁搖頭,道:“不急,看看再說。”
過了一會,就聽得林內響起戴鶯鶯的嬌斥聲,隨即是刀劍撞擊聲,怒喝聲,喊殺聲雜亂地響起,然而樹林太密,從外面看不到裡面發生了什麼事,只見林內一片樹枝搖動,林內的打鬥聲卻是激烈起來,並不斷傳出慘叫聲。
許梁擔心戴鶯鶯出事,當下也顧不得戴鶯鶯的吩咐,提刀在手,冷喝一聲:“留下一半人手,其他人隨老子殺進去。”
“是!”眾護衛高聲應喝,發出一陣大吼,隨著許梁和黃子仁衝了進去。
進了林子許梁才知道,原來這林子乃是沿著官道而建,多半還兼作路人躲雨的場所,林中還留有一座遮雨的亭子,但已經破敗了。許梁未及細看,循著打鬥聲帶人急奔,一行人呼呼地往前衝,衝了一段,前方打頭的護衛卻停了下來。
許梁和黃子仁越眾而出,朝前方看見,登時便呆了。
離著許梁十步開外,幾叢衫木之間,地上,樹杆上,隨處可見鮮血淋漓,四五個青衣漢子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旁邊散落著幾截斷手斷腳,不遠的一棵碗口粗的樹杆上,斜斜地靠著一名劍眉方臉的漢子,胸膛上被劃出一段長達半尺的刀口子,刀口很深,血肉外翻,大股大股地鮮血正汩汩地朝外流,他人還未死,喉嚨裡破風箱似地呼呼喘氣,眼睛死死地盯著離他三步遠站著的戴鶯鶯,眼神兇狠而駭然。
許梁吃驚地看著戴鶯鶯,道:“你,你把他們全殺了?”
戴鶯鶯轉身,走到許梁身邊站定,皺眉道:“幾個踩點的探子,陰魂不散,殺了乾淨。”說完,便繞過愣住了的許梁走了。
許梁和黃子仁對視眼,忽的雙雙打個寒顫。
隊伍繼續前進。之後幾日,也沒發現再有人打許梁這隊人馬的主意,而自那日以後,黃子仁看戴鶯鶯的眼色便變得有些不一樣了,畏懼中還帶點崇拜。在隊伍到達陝西境內的金州城,一行人找個大客棧住下,黃子仁便拉了鐵頭竄進許梁屋內,過了一刻鐘的功夫,許梁便苦著臉出了房門,黃子仁和鐵頭鬼頭鬼腦地跟在身後,三人來到戴鶯鶯歇息的房間,房門開著,裡面卻沒人。
又聽得隔壁馮敏兒屋內傳來清脆的笑聲。三人便又敲門進了馮敏兒的房內。
屋裡,馮素琴,馮敏兒,戴鶯鶯還有丫環春兒正圍在一桌說笑著什麼。幾個女子見許梁愁眉苦臉地帶了黃子仁和鐵頭進來,都詫意地看著他。
許梁看了一圈,便嘿嘿地開始輕笑,踱到戴鶯鶯面前,看著戴鶯鶯道:“戴姑娘,有筆買賣,想和你做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