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附近的一家全國連鎖酒店住下後,我們放下行李,跟著張波來到沈樹叢家附近。
張波指著一個四合院說:“應該就住在這裡,你們進去找他吧?”
我問道:“你不進去?”
他笑笑說:“我掩護。”
然後就在門口的一個石頭上坐下來。
崔浩宇跟在我身後進了院子,只見一個六十多歲的女人正廚房裡。
我大聲問:“樹叢在家嗎?”
女人聞聲從屋裡出來,打量了下我們,問:“你是誰啊?”
崔浩宇說:“大媽,我們是樹叢的朋友,找他喝酒的。”
老太太立即大罵:“喝酒?都喝成鬼樣子了還喝,他沒在,你們走吧?”
我陪著笑臉問:“大媽,這麼晚了你還做飯?”
“哪個在做飯?我在收拾廚房。”
老太太揚了下手中的鏟子,目光有些閃爍。
“那我給他打個電話吧?”
我說著就撥打了沈樹叢的電話,手機鈴聲從屋裡傳出來,我和崔浩宇直接就衝進了屋,一眼看到一個三十你多歲的男子四腳八叉地倒在一張破席子上。
女人也跟著走了進來,用腳踢了下睡的象死豬一樣的男子,罵道:“起來喲,你又有酒喝了唉。”
沈樹叢翻了個身,叫囂著:“老子有的是錢,不怕沒錢付。”
這分明是在說醉話。
崔浩宇看著我問:“咋辦?”
我對女人說:“大媽,你叫他吧。”
女人撇撇嘴說:“這會子叫不醒,他要是喝醉了打雷都叫不醒他,真是造孽啊。”
我不知道老太太后面的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反正聽著感覺是話裡有話。
大媽,你們家只有你們母子倆?”
藉著灰暗的燈光我打量了整個屋子,屋裡的陳設十分的簡單,連幾樣象樣的傢俱也沒有。
海北是個四線城市。
應該說他們的房子屬於危房,牆上斑斑駁駁的圖畫顯的年代久遠了。
難道苗秀被他們藏在這裡?
“是的,你們到底是我兒子的朋友還是查戶口的?他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的,你們明天再來吧。”
老太太似乎意識到來者不善,下了逐客令。
“大媽,你們這房子是要拆遷嗎?”
“拆個六?說的好好的要拆遷,可這都過去多長時間了,還沒動靜。”
崔浩宇捏著鼻子使勁嗅了下,說:“那兒的油著火了,油煙味重的很。”
老太太一個箭步撲了出去,直奔廚房去了。
她在說謊。
她明明在做飯,鍋里正燒著油。
崔浩宇趁機到其他房間看了看,然後拎了件衣服出來,問我:“這是不是苗秀的衣服?”
儘管光線不大好,但我還是一眼看出這件衣服的確是苗秀穿過的。
在確認事情百分之百是真的情況下,我打電話把張波叫了進來。
“張警官,物證在此,你該出馬了。”
我波從口袋裡掏出一副手銬,一把銬在沈樹叢手腕上。
沈樹叢一聲大叫,坐起身來,一臉懵懂地看著我們,試圖將手上的銬子掙開。
“站起來!”
張波一聲怒吼,他嚇的一個哆索,站起身來。
崔浩宇大聲問道:“人呢?”
“誰?你說的什麼意思,我不懂啊?”
這時候,老太太的半個身子從門外伸進來,立即又縮了回去。
我再也忍不住了,問:“少在這裡裝糊塗了,要讓人不知,除非已莫為。你老實說,你把苗秀藏在哪兒去了?”
男子這才雙手抱拳說:“我說,我全說。”
話音沒落,從門口進來一人,披頭散髮,身上的衣服又臭又髒。
“苗秀!”
我和崔浩宇異口同聲地叫道。
“你們是誰?”
苗秀聲音很小,但她的肚子顯的十分突兀。
我氣憤極了,質問老太太:“大媽,她可是懷著孩子的人,你們把她藏大哪兒了?”
女人說:“沒辦法,人家不給錢,我們只能餓著她。”
“人家?人家是誰?”
我將目光投向張波,張波生氣地說:“走,跟我們去派出所一趟。”
沈樹叢忙不迭地回話:“我都說,全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