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那針是打在他身上一樣。
“你……”我費力地開口,呼氣喃著:“你……”
唉。
我胡亂地抓了抓被子,將整個人蓋了起來。
隔天我燒就退了,醒來的時候,就瞧見任三爺坐在對頭的桌案前,原來不知翻看著什麼,在我漸漸坐起的時候,便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向我走來。
他脖子的勒痕稍微淡化了,我看了看他,慢慢地從床上下來。他突然快步走到我跟前,抓著我的手透著一股涼意。
那看去不像是活人的手,太蒼白了。
我無聲地望了他一眼,轉身要走。
任三爺臉色一變,猛地又將我給拽了回來。
“祺祺……”他總算能出聲了,只是聲音還低啞得很,微微皺著眉,在我看著他的時候,抿了抿唇,極其勉強地露出淡笑,彎下腰像是在哄人一般地開口問:“祺祺……餓不餓?”
沒等我開口,他就走到床邊的矮案拿起話筒,我瞥了他一眼,又站了起來,任三爺猛地回頭將我用力按倒在床上。
我頭暈地抬了抬眼。
“你起來……”我推了推他。
他不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我難以自制地翻了翻白眼,一把揪住他的領子,湊近他,艱難地衝他說——
“我……要上廁所。”
第十六回(下)
重生之沉雲奪日第十六回(下)
我從診房走出來的時候,沒瞧見任三爺,只有同來的徐清宏迎了上來,跟著來的還有兩名保鏢。
“小少爺,檢查得怎麼樣?”徐清宏看了看那診房門牌,“這個德國醫生是眼科的權威,我爺爺說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專業,這樣才不會疏漏什麼。”
我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我哪有這麼嬌貴。”
徐清宏又要接著說什麼,我抬眸環顧四周,一小層樓盡是面容冷峻的保鏢,這陣仗跟什麼似的誇張,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小少爺,您笑什麼啊?”徐清宏常年讓徐長生帶在身邊,二十一了還有股濃厚的大男孩氣,熱情活力之中還保有珍貴的坦率。他順著我的目光轉了轉,正色說:“小少爺,這可關乎到三爺還有您的安危,當然是不能馬虎的了。”
他見四下無他人,突然神秘兮兮地湊了過來,小聲說“您不知道,現在外頭簡直是亂七八糟的,前兩天半夜張哥還帶著一幫人來見三爺,我看準是又要——”
“清宏。”後頭傳來徐長生的一聲喝斥。徐清宏立即從我身邊跳開,和我保持兩步的距離,畢恭畢敬地站著。
我回頭去看,就瞧見除了徐長生之外,任三爺和那剛才替我做檢查的德國醫生一塊兒站著。那德國醫生比手劃腳說了許多,任三爺頭專心致志地聽著,眉頭微蹙,神色凝重。待談話告一段落的時候,任三爺對眼前的醫生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