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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卻又有些不穩地輕輕搖晃,估計是叫麻了,我臉色微澀:“你、你,抱歉,那個、我怎、怎麼……”

王箏側頭看我。

沉默半晌,我讓他看得渾身不自在,正要開口的時候,卻聽他道:“謝謝。”

“啊?”我愣了愣,在那雙眸子瞧過來的時候,硬是扯了扯笑容,“呃,哈哈,那、那……你好多了沒?”

王箏點了點頭,目光轉了轉。

我正好奇他在尋找什麼,卻見他低頭看了看身上的睡衣,然後目光轉向我。

那一刻,我如遭雷擊,急忙擺手說:“你、你昨晚衣服都溼、溼透了,又發燒……所以我……”

王箏“嗯”了一聲,嘴角似有似無地揚起。

我嚥了咽口水。

“那個……你餓了吧?”

我的早餐一貫都是牛奶和白麵包,不過若要這樣招待客人未免隨便了點,再加上這個客人的舌頭不是普通的刁鑽。

王箏之前的那套衣服已經被我扔進洗衣機裡,只好讓他先委屈穿著我之前在商場上不小心買大了的襯衫,雖說對王箏而言,還是有些小。

王家一個個都跟樹幹子似的,就連那三兩天就得吊點滴吹不得一點冷風的任三爺,雖病卻實在不弱,個子還能拔得比王箏還高出小半個腦袋,可見得基因強著呢。

我沒嫉妒,真的。

熬了點粥水,放了點肉鬆,怕是有點寒酸,又回頭煎了蛋。

王箏沒說什麼,很是牢實乖巧地吃著,看了看被掃蕩一空的碗盤,感覺上王大老爺還是滿意的。

早飯後我收拾了碗筷,王箏坐在客廳的沙發——就算要走,也得等衣服烘乾了才能走。

最可恨的是今日公休,我只能衝了茶,遞給了王箏。王箏雙手接過,我摸了摸鼻子,佯裝忙碌地說:“招待不周,你隨意啊,我還有點事要做。”

其實也沒什麼事情,戴斯·金的報告和資料已經整理妥當,手頭上暫時沒有其他的案子,但是若對著王箏,也實在費神。

在我邁出幾步的時候,突然聽見身後那一聲:“祺日。”

我還撓著頭,聽見他那聲叫喚,整個人一個激靈,回頭“啊”了一聲。

王箏抿了抿唇,像是思慮良久,方脫口道:“你……”

“祺日,你過得好不好?”

“呃,啊……哦,”興許是太久沒有如此清晰地聽見那把聲音,我稍稍頓了頓,“還、還不錯,現在還只是實習律師,和上司還有同事都處得不錯,雖然很忙,做的事情也挺雜的,薪水也不高,不過……”

總是我自己選擇的道理,再怎麼艱辛也不覺得有什麼過不了的。

我下意識地說了一句:“那你呢?”

剛出口我就有些後悔了。

只見,那雙暗眸斂了斂,王箏往沙發裡內坐了坐,不語。

我乾笑一聲,走到沙發上坐下,佯裝自然地道:“其、其實你也不錯嘛,我聽白大哥說,你在英國的成績很優秀,回去新加坡之後也能幫上王伯伯的忙……”

王箏聞言笑了笑,隱隱帶著自嘲的意味。

我舌頭打結似地,再也說不出幾句能聽的話來,看了看他跟前的空杯子,順勢拿了起來,逃也似地說:“我、我去再給你衝……”

“我……”王箏突然打斷我。他的身影有些單薄,帶著病後的蒼白,“很好。”

我愣了愣。

王箏雙手合握著,低垂著頭,語氣極輕,“我也……過的很好。”

“哦。”我強扯起笑容,“是、是麼?那很、很好啊……”

王箏突然站了起來,身形微微搖晃,我忍著沒上前,看著他站穩了,正要說些什麼,他的手機又震動起來。

從今天早上他的手機開機到現在,震動了不下數十次,卻一次沒見他接聽。

王箏看了看我,過了好半晌,才說:“我走了。”

我送他到玄關,見他腳步還有些虛,不由得說:“要不要替你叫車,或者是叫誰來接你?”

王箏沉默地搖了搖頭,用手輕輕摩挲了身上那件襯衫,抬頭看著我。

只見他遲疑片刻,聲音微揚:“我……能不能再來?”

“我來拿衣服!”那語氣似乎想掩飾什麼。

我微微一愣,下一刻便回神道,“呃嗯,行、行啊,你有時間的話,平時也可以常過來,我這裡也沒什麼人……啊哈。”

王箏抬起眼皮看了看我,然後,重重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