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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小心就睡過了頭。羅靖新婚的第二天,就讓碧煙去給丁惠敬茶,確認了她妾室的身份,讓她在這個家裡有了明確的地位。然而時間已經過了兩個月,碧煙最初的興奮心情已經消盡。妾,其實在正室面前也就僅比丫環高一些,可能,還不如陪嫁來的心腹丫環得勢。儘管丁惠始終是和顏悅色,碧煙卻本能地覺得有些害,尤其羅靖顯然對新婚妻子十分尊重,因此她雖然算是羅靖身邊的舊人,卻絲毫也不敢在禮數上有所怠慢。但就是這麼小心,今天還是起得晚了,丁惠雖然沒說什麼,但沒讓她進內屋,就是不悅的表示了。

過了一盞茶時分,丁惠才慢慢走了出來,一見碧煙站在那裡,便微微皺眉:“你們怎麼不給碧姨娘看座?”

碧煙已經站得有些腰痠,這時候卻也不敢露出來,賠笑道:“本該一早就來給夫人請安,只是這幾日不知怎麼了,身上乏得很,三不知的就起晚了。請夫人恕罪。”

丁惠笑了笑,慢慢道:“你是太辛苦了。這麼大的宅子,連個管家也沒有,就是你一個人忙,自然覺得累。我這次帶過來的人不多,只有這個芳雲,在家時還管過些事,讓她去幫你吧,有什麼事,只管吩咐給她做,你好好休息便是。”

碧煙一怔,連忙道:“夫人關心,碧煙感激不盡。不過芳雲妹妹是伺候夫人的,怎麼好讓她來做這些雜事。”

丁惠笑著向周圍的幾個丫環點點頭:“看這話說的,這裡還有這麼些人,還伺候不過我來麼?我也不是那麼難伺候的人吧?”

碧煙暗暗心驚。丁惠話雖然說得綿軟客氣,可聽這意思,是要來管家了。碧煙從前在羅靖身邊雖然名份上不過是個丫頭,羅靖的全部身家卻都是她來管的。錢雖然是沒有多少,但那是個意思。如今丁惠嫁過來才兩個月,就提出要管家,這兆頭,實在不能不讓碧煙驚心。然而正室是當家主婦,管家也是名正言順,碧煙慌不擇言,脫口便道:“夫人雖然關心碧煙,但碧煙這裡還有好些是爺的瑣事,芳雲妹妹是未嫁的閨女,只怕不好沾手。”

丁惠眼色一沉,端起手邊的茶杯輕輕啜了一口,才淡淡道:“這倒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確實不方便辦事。”碧煙心裡剛剛一鬆,她已經放下茶杯,道,“爺身邊伺候的人也不多,我看,就讓爺把芳雲收了房,這樣一來,你也輕鬆許多。”

碧煙一震,轉眼去看芳雲。芳雲低頭站在丁惠身邊,嘴角上卻挑出點冷笑來。丁惠看她一眼,徐徐道:“芳雲,收房的事雖說還要過幾日,但你也不能躲懶,今天就跟著碧姨娘去,把府裡這些事都跟著看一遍,好好學著。若是將來管得不好,我卻要拿你是問。”

碧煙簡直不知自己是怎麼出了西院的。芳雲口角噙笑地送她出來,客客氣氣讓她“有事儘管吩咐”,她卻只覺身上發冷,腳像是踩在棉花上,晃晃噹噹進了東院。

東院裡更是安靜,碧泉正在井臺邊洗衣裳。羅府下人仍是很少,西院裡有丁惠陪嫁來的丫環伺候,東院裡只有兩個男人,萬事還是要自己動手。好在碧泉從前在軍中也是伺候羅靖的,這些事早就做順了手。羅靖不曾想到,他也並不提起。

“哥——”碧煙幾乎要哭了出來,踉蹌地沿著迴廊走過去。

碧泉甩去手上的水:“怎麼了?”自從碧煙有了妾的身份,就搬進了西院去住。因為西院有丁惠,碧泉不跟著羅靖從不進去,兄妹兩個見面的次數比之從前少了許多。

碧煙定了定神,含淚將事情說了一遍。碧泉沉默片刻,道:“你身子是怎麼回事?真是事情多了,累的麼?”其實羅府也就是這些日子準備迎新夫人過門忙些,平常日子過得簡單,並不見得有多少事情。碧煙搖頭疑惑道:“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總是覺得乏,吃什麼都想吐,只想吃些酸的。”

正說著,沈墨白從房裡捧著用過的碗筷出來,碧煙只嗅到一股油腥氣,胸頭一陣作惡,剛轉過頭,就伏在廊柱上乾嘔起來,嘔得自己眼淚都流了出來,也沒吐出什麼東西。沈墨白怔在當地手足無措。碧泉連忙上來扶著妹妹,冷冷橫了他一眼:“把碗筷拿遠些!”羅靖這兩個月忙著整頓城衛營,加上新婚燕爾,甚少到東院來,他對沈墨白也就不用那麼客氣了。

沈墨白怔了一下,連忙退回了屋裡。碧泉扶住妹妹,簡短地道:“進屋裡坐下,我去請郎中。”

碧泉請的是回春堂的坐堂老郎中。左右手都診過,老郎中滿面帶笑道:“恭喜小夫人,這是喜脈無疑了。小夫人已有兩個月身孕,這嘔吐想酸,都是害喜之兆。”

碧煙大喜過望,簡直呆住了,半晌才一把抓住碧泉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