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這種地方,按理說鴇嬤嬤應該不會只讓她像小僕一樣做些粗活才對。
“你……”
“等等……等等再說話。”因茵要他別影響她的思緒。“讓我想一下……”
她揮毫試著在無用的紅紙上寫上字,嘴邊同時叨吟著:春……春……這樣一橫、再一撇然後……然後……”然後筆趕往自己頭上一敲,懊惱道:“怎麼想不起來了呀!”
“你不識字?”話說出口又覺得問的多餘。從她握筆及磨墨的方式便看得出寫字對她而言是頭一遭。
“剛才在賣春聯的老伯旁邊看了好久的,應該學起來了才對呀!”繼續試著自己“造字”。“春……春……”
“你想寫的‘春’字,是這樣嗎?”青孟書蹲下身,以食、中指在地上寫出個春字。
因茵雙眼大睜,“對對對!就是這個!嗯……”沉吟一聲,擱下筆,先在地上練字型,卻只笨拙的完成幾個歪歪斜斜的字。
對於這個肯認真卻沒有天分的學生,青孟書搖搖頭,“我幫你寫吧!”
“你要幫我寫?”因意外而愣了一下子才欣喜的同意:“好啊!好啊!”
兩人換了位置,青孟書擺正紅紙,蹲著身子,但其揮筆時仍然瀟灑有力,且較一般文弱書生也多股迷人的氣勢。
望著紙上漸漸成型的字型,因茵好生崇拜。“大爺你你好厲害哦!您一定懂得很多很多字,看過很多很多地方吧?”忙又放上一張紙,盼他多寫幾張。
青孟書深呼口氣,準備靜心幫他另外寫個“福”字。
才開始連筆第二劃,一旁的因茵竟以一種友好的撒嬌語氣甜甜的說:“我又一個夢想,只告訴你一個人好不好?”
青孟書手中的筆當然險些歪了一撇!
“嗯,我今天晚上就到您那兒去找您!”
往右下一捺的筆劃下,險些揮出紙外!
還好那女孩不識字。
入夜。
因茵單手捧著小麻雀來到華菀房外。
“大爺我可以進去嗎?”
房內讀著書卷的青孟書想搖首說不。
但是,他雖不希望在這趟南行中與任何陌生人過於頻繁的接觸,卻又想聽聽她所謂的“只告訴他一個人的夢想。”
所以他說:“進來吧。”
“那我進去啦!”她自個兒開了門入房。
青孟書順著門的吱呀聲抬頭,登時被她的穿著嚇呆了眼!
一反先前男性化的青衫她換了一套美麗卻不適合她的桃紅衫裙——誇張的樣式及不捨身的剪裁,襯得她整個人只能以突兀及不像樣的來形容。
很顯然的,沒有人教過她該怎麼打扮自己。當然,青樓女子的那一套根本不能用在她身上——眼前即是一例。
因茵知道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這套美麗的衣服;不過她沒發現那目光裡未曾帶有一絲讚賞。
她走到銅鏡前滿足的端詳不一樣的自己,“這衣裳是芷若姐姐送我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