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烈烈|回,只問無愧於天地。
「好,夠爽快,不愧是我國的好男兒,我日後的就要仰賴你了。」有了兵器名家鑄冶的兵器,他已朝金鑾寶座跨越了一大步,只待狼煙升起,煙囂漫布,一爭天下。
東方浩雲的烽火戰場並不在國與國,而是在朝廷上、皇宮裡,在眾皇子的爾虞我詐中。
性格狡猾,慣以低調隱藏本事,他特意表現得不出彩,以風花雪月做偽裝,自稱心無大志,只想領了個閒差到處走動,醉臥美人膝,笑談雲雨情。
只是這樣的九皇子卻能一手操縱京城事,他在醇酒美人中與孟府主事結為知己,獲得孟觀全無保留的財力支援,又與江湖人士多有往來,甚至以「美色」吸引丞相府千金的傾慕,在政治立場上得到一份有力的助力。
如今又喜獲兵器鑄造兵家的支援,如虎添翼,在爭儲的權力鬥爭上他又多了幾分勝算。
「好就該浮一大白,我有不少尚未開封的好酒,咱們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不喝到醉不許走。」孟觀是大器的主人,馬上命人從地窖裡取來十幾壇酒,不是大師釀製的老酒還不肯拿來與友共飲呢。
東方浩雲笑了。「這孟老虎未飲先醉,說起醉話了,醉了還如何走,只能讓人抬著走。」
「呵!又成了老虎,九爺倒是看得起我孟觀,是虎是鼠還不是你說了算,我只記得『借』你的銀子要算利息,若是妖孽當了家,別忘了賞我幾座山。」嘿嘿!商人本色。
果然是隻笑面虎,談笑之間即索討好處,先把山頭佔了再說,以免黃袍加身後「分贓」不均,他助人也是有條件,生意人在商言商,不賺一筆對不起自己。
秋水般美麗的眸子狠狠一瞪。「你怎麼不去搶?真是沒積德的土匪!一身匪氣,滾遠點。」
「我這不是佔山為王,攔路打劫嗎?專搶這世上最富有的人。」孟觀大笑,把算盤打到日後的帝王頭上。
一國之君會沒錢嗎?整片天下都是他的,一個財力最雄厚的大地主,誰敢對他說不啊!他要,子民就得恭恭敬敬的獻山獻地,金口再一張,東邊的山、西邊的河、南邊的棗林、北邊的平原,想給誰就給誰。
君無戲言。
「你你好個做賊的,自個兒盤算盤算,別搶得太狠了。」交友不慎,他認了還不成。
「那我妹婿呢?」孟觀一臂搭上週明寰的肩頭,討賞不忘拉上自家人,替他未出生的外甥攢點銀白俗物。
東方浩雲怒笑了,說道:「賊禿子,你來討債的呀!適可而止,你知道本朝有幾個皇商吧。」少之又少,所以他的賞賜夠豐厚了。
「大舅兄的好意我心領,九爺的恩澤已經令人知足了。」見好就好,得寸進尺反倒不利。
與皇家軍隊做生意的皇商只此一家,別無分號,每年的收益著實驚人,他再多有所求便是逾矩了。
「你喔!該說你老實還是笨,難得有機會勒索還放過,你到底是不是生意人!」
「勒索?」東方浩雲眯起的美麗眸子閃著隱隱怒火。
「呵呵喝酒喝酒,喝到醉才是真英雄。」觸了逆鱗的孟觀猛乾笑,直勸酒。
「我以茶代酒敬兩位,先乾為敬。」周明褒以茶水相敬,擋住大舅子將酒注入他杯中。
「你敢不喝?」怎麼,他的酒有毒嗎?
周明寰一臉歉意的解釋,「華兒有孕,聞不得任何氣味,一身酒氣回去怕是又要令她作嘔了,我已許久不飲酒。」
「你」以為孟觀要開罵了,臉色繃得有如與仇敵狹路相逢似的,誰知他忽地咧開一口白牙,重重地往周明寰背上一拍。「好樣的,我妹子真有福氣,得你疼惜她就足夠了,我這為人兄長的替她謝過了,你你很好」
鐵漢柔情,孟觀道謝時眼眶都紅了,鼻頭一抽,喉頭哽咽,又哭又笑地令人莞爾這人的真性情。
而此時那位有福的女子正窩著孃親的懷裡,挺著肚子像還沒長大的閨女,賴著娘撒嬌著。
「你說要娘先幫你找的產婆和奶孃,等你產期近了給你送去?」難道周府的夫人不為兒媳準備?
聽著女兒的要求,孟夫人有著深深的不解,同時也略感不安,母女連心,她隱約感覺到女兒心中有事。
「到底不是正經婆婆,也不好勞煩她,娘就當作心疼女兒吧。八月中秋以前,先把產婆送過來,等我臨產時,再把奶孃帶過來,女兒是孃的心頭肉,這點小忙娘會幫女兒的吧。」孟清華笑咪咪的說。
也許是難產而死的陰影太深刻,不時困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