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不知所蹤

葉沐蓁渾渾噩噩的過了五天，每天被刀疤男用刑，她已經麻木了，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新舊重複，她身體底子太差，已經快支撐不住了，除了第一天有人給她送飯，接下來喝口水都要求著刀疤男，葉沐蓁想著身體上的傷遠不夠精神的折磨來得痛苦，她蜷縮在角落，不敢抱著自己，渾身的傷讓她動彈不得。

葉沐蓁咬著破皮的嘴唇，儘量讓自己清醒點，她有氣無力地說：“你不會放過我對嗎？那就讓我死明白。”

“很好，你還不屈服，我捨不得就這麼放過你，來，這就是你心心念念不會騙你，會來救你的人，人家現在美國逍遙著。”刀疤男甩了一疊照片到葉沐蓁跟前。

葉沐蓁看著她眼前散亂的照片，每一張都好像一把刀在割她的心一樣，照片中韓毅軒和秦萱手牽著手，在下雪的街頭，在落日的海邊，在那個陌生國度的每一個角落，她顫抖地拿起照片，用滿是刀口的手擦了一遍又一遍，淚模糊了她的雙眼，她丟開照片，抬頭瞪著眼前否認刀疤男，氣憤地說：“這是合成的，我不會相信你。”

“你這倔脾氣，那就給你看更猛的。”

他拿起遙控，一按，電視螢幕裡播放的是照片裡的場景，一幕幕親密而深情的場景，在葉沐蓁面前重複播放，她靠著牆壁站起身，一步步艱難地走到電視前，伸手摸了摸電視螢幕上的那張熟悉的俊顏，照片上的他還是那麼英俊瀟灑，還是那麼清雅高貴，他們一如她當初看到的那般般配。

她輸了，對嗎？她太相信自己了，對嗎？

現在的她，確實輸了嗎？她所做的一切原以為可以換回一世的真情，到頭來也只不過是她自己的一廂情願嗎？

“怎麼樣，相信了吧，小丫頭，你犯傻還真相信那樣的公子哥愛你，陪你玩玩，你也當真，認輸嗎？痛苦嗎？”刀疤男一臉笑意的看著葉沐蓁。

葉沐蓁倔強的轉身，走回牆邊，埋首不說話，刀疤男看著她堅硬的背影，拿起旁邊泡了鹽水皮鞭狠狠甩了葉沐蓁一鞭，葉沐蓁埋著頭不吭聲，刀疤男一遍一遍的鞭打這葉沐蓁，最後，葉沐蓁抬頭，刀疤男的鞭子剛好鞭打到她的右臉，鮮血淋淋的右臉和眼淚混合在一起，讓人看起來觸目驚心。

刀疤男看著她的眼淚，終於滿意地笑著說：“終於哭了，我這麼努力你才哭，怎麼樣可以把你逼瘋？真好奇。”

“今天就到這，明天我們繼續，小丫頭，影片照片不收走，你慢慢欣賞。”

葉沐蓁抬起頭，看著滿地的照片和影片，她慘然一笑，跪在地上一張張地撿起四處散落的照片，最後放在電視旁邊，血淚模糊的臉龐，毫無血色的臉龐，現在的葉沐蓁如同鬼魅一樣，狼狽不堪。

“韓毅軒，我還是相信你，我的淚不是因為不相信你，我太痛了，看到你照片才會忍不住，這樣的你很好，至少讓我知道現在你是幸福的，足夠了。”葉沐蓁嘆了一口氣，伸手觸控著照片中的他，聲音支離破碎：“如果……如果我還能再見到你、小情、小婉、蘇爸蘇媽、哥哥、慕白哥哥，西羽、毅然，那該多好啊，我想你們，好想好想，可是撐不下去了，你們會原諒我吧。”

葉沐蓁輕輕扯動嘴角，微笑著說：“我沒有不甘，沒有後悔，也並不痛苦，也許這就我的命，我認命了；韓毅軒，此時此刻，其實我是慶幸的，照片中的你至少是開心的，如果是秦萱，我認輸，好好待她，她是一個好女孩。”葉沐蓁嗚咽出聲，她還是捨不得，她能不放手嗎？

“小情，小婉，這輩子遇到你們是我最開心的事，能成為你們的閨蜜，我真的燒香拜佛的好福氣，無論將來如何，你們只記得那個笑著的我，答應我；西羽，毅然，從見到你們那一刻起，我知道你們會給他們幸福，記得對我的承諾，好好愛她們。”

“蘇爸蘇媽，慕白哥哥，葉子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光是你們給予的，我捨不得你們，慕白哥哥，我還沒見嫂子，以後記得帶給我看。”

“夏阿姨，韓叔叔，韓大哥，我知道你們是心疼我的，我不想你們左右為難，你們對我的好，我都銘記在心。”

葉沐蓁已經無力支撐，整個人倒在電視旁邊，看著影片說：“我知道你們聽不到，我知道你們感覺不到，我只是想說出來，如果我真的撐不住了，希望空氣幫我的話帶給你們。”

終於她不在開口，只是一句句地喊著韓毅軒的名字，那三個字沉重而遲緩地流淌著，像她的生命一樣正在慢慢地消逝。

……

蘇慕情從葉沐蓁離開之後的第二天就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