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見玉翠出手大方,夥計又在那裡說這還有各種紙,還有上好的松煙墨,都再看一些,文璞搖手示意不用了。
自己平日少和人來往,又不做畫,這些東西都用不到。至於松煙墨,好自然是好的,但缺了它又不是不能寫字。夥計見文璞不感興趣,也就只有等著玉翠把條子寫好。
“軒哥兒,這家的文房四寶是最好的,我們進去瞧瞧吧。”隨著說話聲,有人走了進來,瞧見是主人帶著僕人來買東西,夥計臉上的笑容就更熱情一些:“這位爺裡面請,小店不但有新到湖筆,宣紙和松煙墨也是上好的。”
那年輕的僕人的下巴有些傲氣地輕輕一抬:“我家小爺要選些上好的紙筆去給我們老爺做賀禮。”夥計往裡面請他們進來,少年看見文璞,不由輕輕地咦了一聲,文璞聽到聲音轉身,看著面前穿著華麗,個子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年,眉頭微微皺緊。
46、兄長 。。。
那僕人也已認出文璞,遲疑一下就擋在被自己稱為軒哥兒的人面前,對文璞道:“你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些讓開。”文璞沒有說話,軒哥兒已經對僕人有些微怒地道:“還不到一邊去,這麼沒上沒下的?”僕人沒想到自己的馬屁竟然拍到馬腳上去了,不敢說什麼就退到一邊。
軒哥兒對文璞有些抱歉地一笑,拱手想行禮,但又不知道怎麼稱呼,那聲兄長是怎麼也叫不出口,最後索性變成了一句光頭話:“幾年不見,你過的還好,父親他還一直惦記著你。”
文璞看著面前這個自己該稱為弟弟的少年,幾年不見,他也長成個高大的少年,舉止文雅,並不是初見時那個看見自己就一臉憤怒的孩童。當年在楚家時候,背地裡也吃了他的不少作弄。
從鄉下進到這樣的府邸,有一瞬間也曾被那些精美衣衫,山珍海味迷惑。但隨著時光的漸漸流逝,就能察覺出下人之間的不同了,對軒哥兒是恨不得一顆心掏出來恭敬的話,對自己,那更多就是敷衍。
更別提方氏那溫柔笑容之後藏著的冰冷,那個豪華的府邸畢竟不是自己的家。沒有娘溫柔的話語,親切的目光,再美味的飯菜吃在嘴裡也沒滋味。
當認出軒哥兒的時候,文璞已經做好準備,想聽到他的冷嘲熱諷,沒想到他竟溫和地問自己,文璞倒愣在那裡。軒哥兒面上浮起一絲不好意思地笑容:“幾年前我還是孩子,什麼都不知道,對你也多有得罪,現在我也讀書知事,恭敬兄長本是……”
這話只說了一段軒哥兒就又住口,雖然知道文璞是自己的親哥哥,也告誡自己見到他要恭敬有禮,這樣才不負相府子弟的名聲。可是真的見到文璞,心裡那種芥蒂又出來了,他的存在是實實在在告訴自己,自己的父親曾經做出拋妻棄子的事情。
玉翠已經轉過身,見他們兩相對而視,就算沒見過軒哥兒,當看到他和文璞一樣的鼻子下巴的時候玉翠也能猜出他是誰。他們弟兄雖非同母,卻都長的很像楚明叡。
玉翠心裡不由輕輕嘆了一聲,到時要給瑞娘翻案,方氏也不會甘心的,嫡庶之別如同雲泥,誰又甘心讓出呢?玉翠拉一下文璞:“事情辦好,我們回去吧。”
聽到玉翠溫柔的聲音,文璞低下頭,眼裡有溫柔開始閃動,就算自己不像軒哥兒一樣什麼都有,可是有了玉翠,就全都勝過了。
軒哥兒也看見玉翠了,他的眉頭開始緊皺,如果不是面前這個女子,也不會有這些事情。感覺到軒哥兒看向自己的眼裡帶有敵意,玉翠毫不以為然,這種眼神被看的已經太多,更何況在楚家眾人心裡,自己一定是個包攬詞訟,不識好歹的人。
軒哥兒看向玉翠的眼裡含有不滿,文璞已經感覺出來,他輕輕踏前一步遮住玉翠,舉步就往店外走。剛走出一步軒哥兒就叫住了他:“下月初八,是叔公的壽辰,你總是楚家子孫。”
文璞轉身看著他,眼神清澈,說話磊落:“我早已不是楚家人,楚家當家人的壽辰和我有何關係。”軒哥兒被他噎在那裡,文璞一拱手:“楚少爺,願再不相會。”
說著就轉身而去,軒哥兒沒想到自己的好意提醒文璞全不在意,畢竟只是十五的少年,猛然咳了出來。僕人忙上前給他捶背:“軒哥兒,那種花子理他做什麼?”軒哥兒喝了他一句:“那畢竟是我……”僕人雖被喝,但臉上還是不服的。
夥計見這裡的戲散場,曉得這多半是某府在外面生的兒子遇到了府裡的正牌少爺,這種事又不是沒聽過,忙上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樣開口:“兩位,這送禮啊,最好的還是硯臺,小店這裡各式的硯都有。”這樣鬧了一出,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