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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時間裡,宋彪的滿洲步兵團雖然只是誘餌和鍛鍊性質的輪流派一個營上陣守陣地,傷亡數量還是很厲害,三個步兵營的減員都超過兩成,好在出於某些方面的私心,在俄軍急救員嚴重不足的情況下,米舒欽柯將軍還是額外抽調了一名戰地醫生和四名急救員單獨派給宋彪。

宋彪的弟兄們就這樣痛苦的在戰場裡掙扎著,老弟兄們是為了前程,為了宋彪說過的承諾,新弟兄們是為了每個月三十個大洋的軍餉。…;

宋彪甚至沒有再和所有弟兄們提及民族大義之類的說辭,在為俄國人作戰的前提下,說這種東西實在太虛偽,而且在此時確實沒有太多的意義。一旦上了戰場,民族之類的道理遠遠不如同班戰友的感情重要。

他儘可能的關心每個人。

他有老金頭的大馬幫在後面做支撐,買了足夠多的補給撐過這段時間,他買了四千多斤的熟牛肉和羊肉,每個中隊都有一份,三天裡吃光,因為他估計大約有一半的人活不過這三天。

28日的黑夜終於降臨。

宋彪一直在做著各種準備,用他的方式去引誘日軍作出誤判,為此,他還多損失了十幾個弟兄,甚至有一個是在二狼洞裡跟著他的馬幫老弟兄。

他很平靜,但他的內心異常痛苦和扭曲,這種痛苦也是普通人絕對不會體會和理解的。

這種痛苦只有那些在戰場上廝殺過,死過戰友的男人才會理解。

你不是狼,所以你不理解狼失去隊友的感受。

黑幕降臨。

宋彪平靜而緊張的等待著最終的宣判,渾河兩岸瀰漫著寒冷的霜氣,天空微微飄起了雪花,幾步之外就是一片漆黑,彷彿一切都在向著更有利於日軍的方向發展著。

在這個最後的夜晚,宋彪讓老金頭將從瀋陽周邊各屯子買來的羊肉都燉了,二十三口大鐵鍋在黑溝臺屯子裡瀰漫出濃重的肉香味,引誘著整個戰場上的每個士兵。

一碗羊肉,一壺燒酒,三塊烙餅,這就是滿洲步兵團正在這個最後之夜裡的晚餐。

匍匐在陣地上,看著天空的茫茫落雪,宋彪心裡很是有點擔憂。

日軍第五師團已經逼近南部的蘇麻堡地區,也許在明日拂曉時分就會發動攻擊,掩護第八師團的餘部實施刺刀戰。米舒欽柯將軍在蘇麻堡佈置了一個團的兵力守住幾棟土樓和周邊的據點,以及環繞四周的塹壕。現在的一個關鍵問題是俄軍嚴重缺乏機槍,即便是米舒欽柯將軍親自去遠東軍第二集團軍呼叫,其實也沒有多拿到幾挺機槍,整個黑溝臺地區,俄軍只有十八挺機槍,其中還包括宋彪自帶的六挺。

黑夜裡,宋彪換上自己的零三步槍,用微光瞄準鏡觀察日軍在前沿陣地的動向,因為天氣的因素,他也無法看的很遠,但一切都顯得格外正常。

他這幾天一直在做著估算,日軍第八師團截止今日的戰鬥減員應該超過六千人,以六千人的代價將陣地向前推進了五百米,這或許是值得的。

在這個現代軍事思想重新演變的交錯時代裡,刺刀攻勢並非是錯誤和落伍的想法,特別是在溝壕戰大規模的興起和運用中,在迫擊炮、衝鋒槍、輕機槍和坦克未能大面積的出現之前,這種戰術依然是決定勝負的一種主要手段,不能僅僅因為豬突戰術的名稱而去嘲笑日軍的指揮官,這些人畢竟也是日軍在這個時期的列位豪傑,超出常人一等。

立見尚文的想法並沒有錯,他錯在意圖過於明顯,並且遇到了宋彪這個妖孽。所謂名將也絕對不是無懈可擊的,強如粟裕、在巔峰時期何嘗不也有敗筆?

漫長的黑夜是如此難熬,宋彪不時的喝一口燒酒暖著身體,吃著硬邦邦的冷烙餅補充熱量,其他的弟兄們也是如此,這個時候,工兵大隊和運輸大隊就不用再從事其他的工作,也都隱藏在戰壕後側的各個交通壕和散兵坑裡。…;

所有能夠吩咐和指派的工作,宋彪都已經安排下去,來不及進行演習操練,各個中隊最終能否有效的執行只能在天亮之後揭曉。

為了保持體力,三個步兵營輪休休息一段時間,運輸大隊和工兵大隊交替休息,只有宋彪帶著的這個警備中隊必須一夜不眠的盯著遠方。

時間慢慢流逝,在凌晨時分,雪終於停了下來,天色依然晦暗的連半點星光也無。

透過微光鏡,宋彪依稀能夠看見第八師團的陣地前沿,確實是有了一些反常的情況,塹壕裡明顯有過多的人員走動,並且在夜裡難免的傳出一些聲響。

此時的宋彪已經能確信日軍會在拂曉之前發動攻擊,他將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