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虛幻的世界。就連他的公寓……”
“您到底想說什麼?”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迷茫地問道。
在夾鼻眼鏡的後面,圖威斯特博士的瞳孔收縮了起來。
“當大幕落下、幻覺消失的時候,重新面對現實的那一刻可能會極端危險。我想要說什麼?沒有任何意思。我在思考,就這麼簡單。不過,說到個性和特點,請告訴我您對於演員和他的朋友有什麼看法?或者說您如何分析他們近期的行為舉止?”
“戈登·米勒爵士很不安,這是明擺著的。當然了,他試圖要表現得很平靜,想要裝出無辜的樣子,但是他給人以焦躁不安的感覺,他處於恐慌的狀態下……您注意到他轉動鋼球的動作了嗎?我認為他已經撐不住了,馬上就要全部供認了。多納德·閏桑姆也不像以往那麼自信了。不過,他的表現要比戈登爵士強……您還記得嗎,在我詢問他是否認識斯坦利·科斯閔斯基之前,他一直很有自控力。聽到我的問題之後,他就像一頭困獸一樣試圖用空洞的長篇大論來擺脫困境,他的態度咄咄逼人,而且放肆無禮。簡而言之,他那天的表演有辱他的鼎鼎大名。和戈登·米勒爵士一樣,他似乎對局勢失去了控制,就好像一件沒有預料到的事情突然擋在了他們的眼前……不過,那些狡猾的傢伙還沒有被打垮。如果在近期找不到新的線索,我擔心他們會全身而退。現在需要趁熱打鐵。”
“擋在了他們的眼前……一件沒有預料到的事情。”圖威斯特沉吟著,“阿徹巴爾德,您說到點子上了。如果……”
博士突然舉起了手,就好像在請求警官保持安靜。然後他站了起來,在壁爐前面不停地踱步。過了一會兒,他的臉色轉晴了。
“您說得沒錯。必須要採取行動,而且要快。”
“可是,老天爺,我們採取什麼行動?”
“阿徹巴爾德,您很熟悉我的風格。您知道,在通常的情況下,我不會使用卑鄙的手法。但是這一次,我要破一次例。我要攻擊對手最薄弱的地方——施拉·弗瑞斯特。她會坦白的,我敢肯定。您再一次立了大功,您明智的分析幫我解開了疑竇:‘一件沒有預料到的事情’,有一件事情破壞了兇手準備的精緻的陷阱!您還不明白嗎?救護車的事故,科斯閔斯基死於車禍——兇手根本沒有策劃這個情節!”
在那一瞬間,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懷疑他的朋友是否精神失常了。
“可是……兇手想要殺死他,不是嗎?”警官猶猶豫豫地提出了異議。
“兇手並不想殺死科斯閔斯基,這就是要點。兇手希望他還能夠說話。我仔細地想了一下,我發現自己的做法正是兇手所期望達到的結果。所以,我們要沿著兇手在我們面前鋪設好的道路摸索。不過,他沒有料到的是,我已經看穿了他可怕的詭計。他的計謀出類拔萃,即使是我這樣的犯罪學家也必須向他脫帽致敬。在我的一生中,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不擇手段,如此複雜、如此曲折、目標如此邪惡、線索如此混亂的案子——我們就像瞎子一樣盲目地落入兇手設下的一個又一個圈套中。現在我可以告訴您,我們的對手是一個心靈扭曲的怪物。就是他,而且是他獨自一人,謀殺了戴維德·柯亨、謀殺了彼得·摩爾、襲擊了斯坦利·科斯閔斯基。更不要說他正準備實施的另外一樁謀殺,他還有另外一項罪行——可能是所有這些罪行中最邪惡的。”
第四部分 初露端倪
第22章 “遊戲和謀殺”之夜
隨後的週日晚上,戈登·米勒爵士在家裡招待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和阿蘭·圖威斯特博士。多納德·閏桑姆也在場。這是應圖威斯特博士的要求而舉辦的犯罪專家的會議,博士堅持要把這次集會命名為“遊戲和謀殺”。施拉沒有參加這次會議,她在下午離開了倫敦,打算到德文郡的一個朋友家裡住幾天。
四個人都聚攏在火爐邊,舒舒服服地坐在扶手椅裡,面前就是噼啪作響的、燒得很旺的爐火。戈登·米勒爵士拿出了他的最好的威士忌。“一瓶上等的佳釀。”戈登爵士開玩笑說,“是我的朋友——牧羊人傑克——幫我弄來的。”在杯子裡,琥珀色的瓊漿反射著爐火的光芒,那溫暖的光芒同樣跳躍在三雙焦急等待的眼睛裡,以及圖威斯特博士的夾鼻眼鏡片上。博士沉著冷靜,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他似乎正在一個輕柔的夢中徜徉。多納德·閏桑姆往後靠在扶手椅的靠背上,蹺著二郎腿,顯得輕鬆自在——在一個星期裡,他還從來沒有這麼放鬆過。他用右手不停地撫摸著一條漫不經心地系在脖子上的絲綢紗巾。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