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神氣活現地說,“我正好有幾個主意,我認為都是與眾不同的好點子……”
“警官先生,要當心。我看到我的朋友已經豎起了耳朵……我要提醒您,他可是一個大騙子。如果他對您的主意感興趣,他會毫不遲疑地據為已有……”
戈登爵士仰頭望著天花板。
“我真不明白,我為什麼要繼續和一個整天說我壞話的人合作……”
“原因很簡單,因為你找不到其他人來演繹你的恐怖故事當中同樣恐怖的謀殺犯……但是,最讓人不解的是,我每一次都屈從於你的決定……”
“哈哈,我的朋友,這是因為在內心深處,你比我更加邪惡!”
“我早就想對你說同樣的話!”多納德·閏桑姆立刻反駁,大家都鬨笑了起來。
酒吧的服務員薩姆走了過來,送上了四杯威士忌。等他走遠之後,多納德·閏桑姆低聲說:
“警官先生,您剛才說到的點子,到底是什麼?”
“嗯,其實……我還沒有完全想好,目前只是一個梗概,只有很少的幾個主要人物……實際上,只有兩個主角,是兩位偵探小說作家,他們厭倦了寫故事,於是決定要……”
“……把理論付諸實踐。”多納德·閏桑姆接過了話頭,他半眯著眼睛,目光越過杯子盯著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親愛的警官,這並不算創新……一對罪犯輪番作案,每次都由另一個人提供不在場的證明……”
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用一個威嚴的手勢打斷了多納德·閏桑姆的話。
“不對,我設想的並不是一對犯罪同夥。正相反,是兩個狡詐的惡魔之間的爭鬥——是殊死的、可怕的決鬥!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層出不清的詭計、陷阱、假的謀殺、假的自殺、假的不在場證明,是一連串的、越來越驚人的情節!”
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停了一下,把酒杯舉到唇邊,而圖威斯特博士若有所思地往菸斗裡填著菸絲。儘管兩位偵探都表現出漫不經心的態度,但是一個細心的觀察者肯定會注意到真相:在這一刻,兩位偵探比當晚任何時刻都要警覺——他們偵查的目標當然是戈登·米勒爵士和多納德·閏桑姆。劇作家和演員對視了一下,然後都讚賞地點著頭,他們都稱讚說這是一個非常好的主意。他們的態度都很正常,看不出任何吃驚的表現。
“我明白了。”戈登·米勒爵士說,“嗯,是差不多明白了。這兩個主角是相互爭鬥的仇敵……而他們對決的武器就是死屍。”
“真不錯。”多納德·閏桑姆說,“這可以編成一個非常好的劇本,一幕就行了。背景是這樣的:在聚光燈的燈光下是兩個仇敵,他們的身邊是死屍——無關緊要的角色——它們就像棋盤上的卒子一樣接連倒下。遠景是一個俯檢視,由黑色和白色的石板所拼成的國際象棋棋盤。”
“不錯……但是,您的主意還不夠清晰。”戈登·米勒爵士又說,“他們為什麼進行決鬥?決鬥的性質是什麼?警官先生,您能具體說說嗎?”
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輕輕地咳嗽了幾下,同時揮著手,試圖把他剛剛吐出來的煙霧驅散。
“哎呀!我還沒有想好。我再重申一遍,這只是一個梗概。至於動機,我假定是和女人有關,可能是合法的妻子,也可能不是,反正是這一類的故事——不管細節如何,這個女人都不重要。整個故事的重心是兩個人的對決……我現在還沒有想清楚的也是關於對決。兩個主角之間的決鬥必須非常特殊,最好是某種賭約,某種約定,某種挑戰……大概是這個意思,我還要仔細考慮一下。相反,我對於故事的背景已經瞭然於胸,各種各樣的場景,兩個對手輪流摘下他們的面具……”
“他們的面具?”多納德·閏桑姆笑吟吟地重複著,“什麼樣的面具?”
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向演員回報以笑容。
“各種各樣的面具……兩個人不斷地扮演不同身份的人物,以便騙過另一個人……他們作案的時候還會更換面具——戴上對手的面具,這樣就能讓警方懷疑他的對手……或者就用常見的狂歡節上的面具,比如說……”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皺著眉頭,就好像一個靈感突然出現了,然後他轉身對他的朋友說,“圖威斯特,你還記得那個奇怪的案子嗎?在那個案子裡……”
“我的朋友,您在說哪個案子?”圖威斯特博士整了整他的夾鼻眼鏡,輕聲地問道。
“就是那個……(警官清了一下嗓子,然後用帶著歉意的目光看了看戈登·米勒爵士和多納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