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一起死嗎?”
這句話謝震霆問的很輕很淡,問完之後,他便別過頭,似乎對她的回答也並不感興趣的樣子。
“我還沒活夠呢。”
雙手放在胸前,阮青青以這樣的一句話做了回答,直到這時,她才發現針頭不知何時已被拔了下來。
因為沒有止血的棉棒可以用,所以他只能一根手指摁住上面的膠帶緊緊的壓住針孔的位置,鮮紅的血液在他的指腹按壓下慢慢暈染開來。
聽到她的回答,謝震霆抬頭看了她一眼,嘴巴張了張卻沒有說出一個字。只是盯著那流血的地方,神情專注而認真。
透過寬大的玻璃窗,陽光傾灑一室,將他的周身都籠罩在一片淡金色的光芒中,嘴唇微抿,幾綹碎髮隨意的垂了下來,給他的專注認真中平添了一絲邪魅的味道。
這樣看的時候,驀地,阮青青的心跳漏跳了半拍。倉皇的轉過頭,她努力地調勻著自己的呼吸,心裡則是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著他對她的暴虐。
偌大的房間裡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他手指上的溫度透過那層薄薄的膠帶傳遞到她的身上,莫名的讓人覺得燥熱,氣氛一時間陷入了尷尬之中。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幾聲輕咳,順著聲音看過去,赫然發現莫顏正站在門口,在看到他們的目光轉向自己的時候,她的臉上隨即浮現出了一抹完美到無懈可擊的笑。
“怎麼樣?好多了吧?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因為我昨晚想吃披薩的話,你也不會感冒。”
將手中的水果放到桌上,莫顏一臉歉疚的說道,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那歉疚的成分到底有多少。
“沒關係”
垂下眸子,阮青青淡淡的說了一句。
“呀,手怎麼流血了?護士,護士……”
莫顏一迭聲的喊著,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那雙交握的手,莫名的就覺得刺痛了眼睛。
聞聲,護士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當看到她手背上的血跡時,不住聲的道歉。對此,阮青青只是微微一笑,倒是謝震霆一直冷著臉坐在那裡一聲不吭。
仔細的清理好傷口,護士退了出去,偌大的空間裡再次剩下了他們三個人。
“霆,我今天要去醫院做檢查,不如你陪我吧,正好也可以看看孩子的模樣。”
說話間,莫顏向謝震霆的身邊偎去,卻不料在她靠過來的同時,謝震霆已然站了起來。
“你自己去吧,我公司裡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不待她說話,他已經轉身走了出去。
“你……”
看著他那決然離去的背影,莫顏的臉色在瞬間變了數變,不過隨即她又笑了起來,轉而在他剛剛坐過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你這個病來的還真是時候”
斜睨了阮青青一眼,她狀似無意的說道,拿過一個橘子剝了起來。
“還有事嗎?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
雙眸微閉,阮青青淡淡的說道,觀眾都退場了,她這個演員自然也就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
“你這個人,我好心好意的來看你,你就是這麼對待客人的嗎?”
看著她,莫顏也不惱,將橘子瓣湊到她的唇邊,看著她緊抿著唇,隨後又放到了自己的嘴裡,細細的咀嚼著,活像那是世界上最至高無上的美味。
“呵呵……”
沒有回答,阮青青只是無聲的笑了笑。
“霆已經答應我會盡快和你離婚,然後和我結婚的。”
將剩下的橘子放到一旁,莫顏佯裝隨意的說道,隨後又一把捂住了嘴巴,“你看看我這個人就是嘴快,霆說這件事先不要讓你知道的,哎,你就當我沒說好了。”
“這樣好的喜事為什麼不說?恭喜你。”
睜開眸子看著她,阮青青淺淺的笑了。如果真的如她所說,自己倒是解脫了。
“你不生氣?”
看著她異乎尋常的反應,莫顏神情一怔,隨後又緩過神來,“也是,哪個男人能忍受老婆給自己戴綠帽子啊,何況還是像謝震霆這樣眼高於頂的男人,離婚倒真是一個好辦法,畢竟眼不見心不煩,是不是?”
聽到她的話,再聯想她昨晚說過的話,阮青青的眉頭不自覺的擰了起來。
“那天晚上的事情你知道的,是不是?”
她低聲問道,沒有問出口的是這件事會不會就是她乾的?
“我知道沒有什麼稀奇的,我想這個時候全城的人都該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