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痛苦和他相比有過之無不及。
只是我的苦處要和誰去訴說?
我說:“好了,出了這樣的事,你必須要好好安慰她,我聽說,有些人生了孩子會得產後抑鬱症的。”
“又來了,不要用這種話來嚇唬我?楊豆豆她媽跳樓死了說是得了抑鬱症,誰信呢?”
這小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說:“別廢話,管好你老婆孩子是正經。”
程藝莞問我:“崔經理來了?”
我點了點頭說:“這一次,苗秀和他只怕是完了。”
“完了?沒你說的這麼嚴重吧?苗秀這樣的人好不容易攀了高枝,能輕撒手嗎?”
“那是她的事,有錢人家的男人,何曾會愁沒女人。再說了,一開始崔浩宇的父母就不喜歡她,覺得她心機太重。”
“那是以前,現在能一樣嗎?現在都有了孫子了。”
我笑道:“有孫子怎麼了?是個女人都能生孩子。最愚蠢的是,她竟然以為自己為崔家生了孩子就立了天大的功勞。”
我的話果然就應驗了。
第二天我去內科看望苗秀,她的情緒十分陰鬱,面如死灰。
苗有才愁苦地坐在一邊,崔浩宇面無表情地呆坐在一邊。
看到我,苗有才起身相迎,我按了下他的肩膀,讓他坐下。
“何總,我這裡沒事,你不用擔心。”
我看了一眼苗秀,問他:“她咋這樣?是不是不肯原諒你?”
崔浩宇毫不避諱地說:“原諒我?我做什麼事了需要她原諒?何總,這一次完全是她自己做的,孩子那麼小,要是留下了後遺症,我絕不原諒!”
崔有才“噌”的一下子站起身來,顫抖著手拉著我出了病房。
“叔,有話就說,能幫的我一定會幫你。”
“何老闆,你都聽到了,我這個女婿從昨天晚上到現在,脾氣衝的很。他非但覺得自己沒有錯,還埋怨苗秀做了蠢事。”
他說著又抹起了眼淚。
我看著心裡實在不是滋味。
一對門第錯位的婚姻,走到今天這一步,苗秀自己是付相當責任的。
都說女追男隔層紗,一點不假。
原本苗秀只想借精生子,最後卻留戀崔家的家產賴上了他,到現在落的如此下場,實屬可悲。
我問他:“苗秀呢?咋不說話?”
“是啊,我女婿來之前,她還和我說說話,後來女婿來了,讓我出去找了個地方休息,早上我來了之後,她就不說話了。”
她這是在玩哪門子游戲。
原本煤氣中毒並不是多麼要緊的事,只要吸吸氧,解解毒素就行了。她也犯不著這副樣子啊。
我說:“不如把她媽接來,或許會好一些。”
苗有才說:“我說了,可我女婿說這裡都亂成這樣了,她來只會添亂。”
我一聽,就給崔浩宇打電話。
他的意思和苗有才說的一模一樣。
我指著他破口大罵:“你這是咋回事?苗秀有個三長兩短不要緊,可不是還有兩個孩子嗎?這麼小的孩子離了媽能行?”
崔浩宇立馬就癟了,說:“你說的再有理,我這裡能走的開嗎?”
我說:“我讓豆豆開車去接。”
苗有才立即轉悲為喜說:“我給她一起去,她不認識路。”
楊豆豆不一會就到了,礙於崔浩宇,她沒進病房。
我又勸了崔浩宇一回,這才回到程藝莞的病房。
杜昕已經來了,聽了崔浩宇和苗秀的事,感慨不已。
兩個小時後,苗有才帶著他老婆張花芬來了,一進病房,她就抱著苗秀哭天抹淚。
我和崔浩宇還有楊豆豆出了病房,給他們一家三口人單獨說話的機會。
楊豆豆指著崔浩宇大罵:“你這人咋這狠心?一點都不會憐香惜玉。”
“我倒是想憐香惜玉,可有些人不樂意啊。”
我一看,這兩人竟然當著我的面鬥起嘴來,連忙找了個藉口回到外科住院部。
杜昕士分善解人意,說程藝莞現在每天打點滴的藥量少了,她一個人陪著她就行,讓我就不要呆在醫院了。
我看了看程藝莞,想看她什麼意思。
她說:“就是的,分店還在責令停業之中,你趕緊去做做工作,爭取早日營業。”
都這時候,她還替我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