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脹紅著臉,對黃子和說:“黃大哥,你比我年長,你幫我說說?”
黃子和五十多歲,顯的有些木訥。
可他人品不錯,也是我比較信得過的供貨商。
黃子和眉頭一挑說:“何老闆,你讓我說你什麼好?你瞧瞧這些人,哪個不是靠下苦力掙錢?你生意失敗是你的事,憑什麼讓我們大家給你買單?”
“黃大哥,我不會欠賬不還的,利息也不會少大家一分錢,給我一年時間好不好?”
“不行,一年又一年,一年說不定我還能不能活著?”
“是啊,別以為我們好騙。”
“今天要是不還錢,我們就住你家不走了。”
我此時最恨的人就是顧曉曉,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給我戴了綠帽子不說,竟然還把六十萬元現金拿走。
要是有這些錢在,每個人少還一些只怕也是可以的。
看到客廳裡一大幫大男人,個個虎視耽耽,我六神無主。
母親哪兒見過這樣的場面,坐在靠牆角的地方竟然抽泣起來。
不能這樣子,否則我以後真是沒法在北唐市混了,我清了下嗓子,對大夥說:“各位,我何家俊這些日子東躲西藏,就是害怕被追債,我昨天晚上之所以光明正大的回家,就是我想明白了,我不能這樣過日子。”
“少說廢話,還錢!”
有人大聲叫道。
我說:“你們放心,我馬上還錢,昨天還給牛老闆的那些錢是找朋友借的,我本來計劃再找幾個朋友借些錢還給大家,沒想到你們就上門來了。”
“我們不上門能行嗎?我們也要週轉資金。”
黃子和說著也傷感起來。
我一陣愧疚,我他媽的確實不夠人。
我說:“這樣,今天當著我父母面,我給大家承諾,三天之內給大家把錢還清
,三天後這個時候,大家準時來拿錢。”
母親拉小聲問我:“兒子,你能行嗎?”
“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活人還能被尿憋死!”
其實我並沒有更好的辦法,我的想法是找顧曉曉把錢要出來。
黃子和衝著大夥問:“何老闆給我們還款期限了,大家的意見呢?以我來看,這一次何老闆態度誠懇,又有兩位老人作證,我們就信他一回咋樣?”
“不行,要是過兩天他又躲起來我們到哪去找他去!”
“是啊,好不容易才逮著人,豈能就這樣算了?”
說這些話的都是一些欠債少的供貨商。
我說:“既然我回家了,就不會再走。再說了,天大地大,我能躲到哪去?”
黃子和又揮了下手說:“各位,我來為何老闆擔保如何?”
我感激地看著黃子和,心裡卻盤算著,要是這些人還不答應該如何應對。
有一個人站起來說:“行,我們就看在黃老闆面上信他一回,得饒人處且饒人,再說了,誰沒有落魄的時候?”
於是,一眾人紛紛起身。
我一把握住黃子和的手說:“黃大哥,你的恩情小弟莫齒難忘。”
“不要這樣說,何老闆,你也看到了,這些人都是作小本生意的,手上沒有資金生意都沒法做,你是過來人,你明白的。”
我點了點頭。
我自己當年何嘗不是,哪一天資金週轉不開,菜品就跟不上。
送走了這幫人,父親一臉憂愁地問我:“兒子,你只會說大話,錢從哪來?”
我說:“找顧曉曉去,這娘們要是不給錢,我就和她打官司。”
“你就沒有別的朋友嗎?我記得你不是有個關係特別好的同學挺有錢嗎?”
我是和我父母說過林雪峰開飯店的事。
可是這個時候我還能尋求他的幫助嗎?
我恨不能手撕了他。
找自己的情敵借錢?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更何況,我懷疑他就是我事業衰敗的罪魁禍首。
“人家有錢是人家的,關我啥事?”
“關係那麼好借些錢來先把賬還上,等有了錢再還不就行了。”
我媽的話讓我更加煩燥。
她一個農村老太太那裡知道這大城市裡到處都是爾虞我詐,哪裡還有真情。
“媽,爸,我的事你們就不用操心了,我會想辦法的。”
我換上鞋子就往外走,沒走幾步又返回去對我媽說:“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