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什麼時候回來啊?剛才來了位叔叔,一進門就給媽媽戴狗鏈子,拽著媽媽去臥室了。”
電話中兒子小心翼翼的哭叫聲,把我備受煎熬的心擊打的支離破碎。
“爸爸,他們進去好長時間了都沒出來,媽媽一會笑,一會哭,爸爸,你快回來吧?他們不會在打架吧?你快回來啊,不然媽媽會被打死的?嗚嗚……”
兒子的哭聲一聲比一聲急。
穿過兒子的哭叫聲,我隱約聽到一陣特別的聲音,頓時惡從膽邊生。
媽的,為了躲債,老子窩居在這間不足十平米的小旅店裡,臥薪嚐膽,忍辱偷生。
只為了讓他們娘倆生活安逸,換來的竟然是這種結果!
兒子的哭叫聲在我聽起來是多麼的諷刺?
我可憐的孩子。
他還太小,不諳人事。
“兒子,你等著,爸爸馬上回去救你媽媽!”
我努力壓抑著滿腔的怒火安慰他。
縱然我憤怒的情緒已經到了極點,可還是竭力保持一箇中年男人為人父的尊嚴。
我不想失去一個最親近的人,再傷害另一個親人。
我是個以家為重的男人。
顧曉曉太讓我失望了。
她可以選擇任何方式來傷害我,卻不能採取這種!
這是我人生最暗無天日的時刻,稍不小心,就會把我打入萬迭不復的深淵。
自從生意失敗,眾叛親離,死的念頭在我大腦中閃現過無數次,之所以選擇堅強的活著,都緣於我對家人的愛。
在這個時候,她卻給了我致命一擊。
這不是要把我逼上梁山嗎?
落毛的鳳凰不如雞。
就在一年前,我還是身價千萬的餐飲業老闆,在全國開了上千家連鎖店,日收鬥金。誰想到,突然有一天,客人在飯菜裡發現異物,引來全網一片聲討,我的餐飲帝國轟然倒塌。
從身價千萬到負債累累,就是一瞬間。
為了躲避供貨商上門逼債,我才來到這裡暫避風頭。
這些日子,我不僅囊中羞澀,還提心吊膽。白天不敢出門,只有晚上才敢出去透透風,一日三餐全靠泡麵充飢。
這日子過的比犯人有過之無不及。
才十多天,我就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我甚至不敢拿手機屏看自己,邋遢的樣子讓自個都討厭。
自從我成了“負”翁,顧曉曉和孃家人看我的眼神也變了。
別人對我怎麼樣都無所謂,主要是顧曉曉,她以前有多仰視我如今就有多嫌棄我。
就拿這次躲債來說,半個月過去了,她愣是一個電話沒有,反而是我四歲的兒子,每天晚上都會給我打個電話問個平安。
即便如此,我還是堅信她不過是一時糊塗。
女人嘛,勢利是天性。只要自己真心待她,自然會有回心轉意的那一天。
我原本打算,等過了這陣風頭,重整旗鼓,東山再起。
沒想到,她還是沒能守得住底線,紅杏出牆。
這得是多大的悲哀啊,虧的我以前把她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對於男人而言,最大的悲哀,莫過於後院起火。
這盛夏的熱浪有多高,我此時體內的溫度就有多高。
絕對不能再慣著她,這一次,我必須要和她作個了斷!
我一腳踢開枕頭,拎起那把用來防身的菜刀狂奔而出,嚇人的模樣引起路人一片尖叫聲。
“不好了,這個人瘋了。”
“快躲開,他手中有刀。”
“報警,要出人命了。”
望著驚慌失措的路人,我有些想笑,沒想到還有人怕我。然而,我馬上就泣淚直流。
可悲至極!
透過路邊門店的玻璃大門,我看到一個形象惡劣樣子極端可怕的男子,手持菜刀,窮兇極惡。
這他媽的還是我嗎?
一輛輛出租在我面前疾馳而過,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我意識到我嚇著他們了,只好將刀掖到衣服下面,才攔到一輛計程車。
“古裡大街豐華小區。”
“大哥,我得提前宣告,從這到古裡大街包乾一百。”
我吼了一聲:“不差錢。”
出租小哥看我兇巴巴的樣子,嚇的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