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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南宮瑋終於從自己的思緒裡拔離出來,寒聲問道:“他們去了哪裡?”

“聽、聽打探訊息的人說,是先乘車一日……”

“乘車……”南宮瑋不知又想到什麼,眼中怒火暴漲,卻是強自壓住,冷冷道,“真會享受。”

“隨後到達江邊,改做乘船順流而下,大概是要回金陵。”

南宮瑋一言不發地大踏步繞過那僕人身形,雖然急匆匆的,卻再沒有進門時那般施展輕功飛度而去,反是一步步踏得分外沉重,沉重又迅速,彷彿恨不得將地面跺碎,將空氣撕裂,也是轉瞬間便消失在了屋宇之後。

那僕人鬆了口氣,直起身來迷茫地往他消失的地方看了一陣,甚覺古怪地搖搖頭挪開步子,繼續去做自己的事了。

戚雪棠的船在岸邊待了一天,等了些僕人帶著貨物上船後,便又啟程。載著的貨物太沈,船行便不很快,他本也不急著趕路,便由著船慢慢地順江漂流著,每日價拉著南宮琛在船頭飲酒賞景,自己說些有趣的話,便是刻意要逗得他開心一樣,見他笑了,一雙眼就如同被蜜蠟粘在他臉上了似的,微笑地瞧著他看個半晌。

南宮琛起先總是悶悶不樂,戚雪棠的話他十句怕有八句沒聽進耳裡。後來甚覺自己太對不住他,便也稍微斂了心事,認真聽他說話,加上他的著意討好,漸漸露出笑容的時候也就多了。只是一笑便被他那麼看著,就是再沒心機的人也會覺得不好意思,何況南宮琛本性又靦腆得很?往往就被他看得面酣耳熱的,只好以手撐著半邊面頰假作往江中望去,只留給戚雪棠一隻羞得緋紅的耳朵,還有那緊挽的烏髮下細膩如玉的後頸。

戚雪棠近來聰明得多,並不趁著他酒醉時去碰他,卻偏偏在他醒著時握一握他的手,抓一抓他的胳膊,甚或有時攬住他的腰同行。南宮琛看去時,他卻是一臉爽朗豪放的神情,彷彿做出的動作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舉止,沒有絲毫別的意思。南宮琛又向來知書達禮的,總不好因為這種程度的接觸便將他遠遠推開,那心頭身上雖難受,卻也只得默默地受了。

他那日喝醉了之後,這幾天雖也每天應邀淺酌,卻分外注意適可而止,每次只是微醺薄醉,頭有些暈,思維倒還是清晰的。戚雪棠偶爾說些與他調笑的話,他並不應和。一者並不曉得戚雪棠是什麼意思;二者總覺是自己受過大哥的欺凌,有些太過敏感多疑,這世上總不成老是碰到好這龍陽男風之人,就算碰到,那也不一定就會對自己有什麼想法。

part62 識破機關

戚雪棠看他耳朵白裡沁紅的像是浸了胭脂,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大著膽子將手覆在他撐著臉頰的手上,試探地道:“二世兄……”

南宮琛禁不住身子一動,手背還是給他一把抓住,只好將手放到几面上,忍著沒將他的手抖開,低聲道:“什麼?”

“二世兄的模樣人才,當真是面若好女,叫我簡直有些心動。”

戚雪棠一直瞧著他的面目說話,麼指並在他手背上輕輕撫摸。南宮琛一驚縮回手,聲音也是驚惶不已的,道:“戚兄說笑了。”只是他神情卻沒有一絲當做是開玩笑的意思,真是如同驚弓之鳥,分外警惕。

戚雪棠手掌空按在几案上,目光便下移,瞧著那從掌下溜走的空隙微微一笑,仍又抬頭望著他,道:“二世兄害怕我了?”

南宮琛前幾天雖聽他說些曖昧調笑的話,卻因意思不甚明瞭,全當做耳旁風便可。今日這話卻說得委實太過清楚,南宮琛面色蒼白,嘴唇緊閉著,不知道怎麼答話。戚雪棠又道:“何必怕我,難道我不比大少爺溫柔,不比他對你好?”

南宮琛身子更是巨震,不由自主地雙腿一動,碰得几案“咚”一聲大響,他卻根本顧不得膝蓋被碰的疼痛,慌慌張張地急忙站起踉蹌後退。戚雪棠忙一伸手道:“小心船舷!”

南宮琛堪堪在船舷邊停下了,啞聲道:“你胡說什麼?”

戚雪棠嘆氣道:“二世兄,別太激動,我也只是隨口猜猜而已,你這樣反應激烈,我倒真要以為大少爺對你做了什麼了。”

南宮琛被他那句話嚇得差點連呼吸都沒法維持,頭腦裡一陣陣地暈眩,差一點脫口問出“你怎麼知道的”,好在他及時醒悟過來,只無力地反駁了一聲“胡說”,戚雪棠又說了只是猜測,他那顆狂跳的心才又慢慢平復下來,仍有些喘息,呆瞪著戚雪棠,道:“你……為何這樣猜測,有損我南宮家聲譽……”只是他後一句話說到一半,語聲不由一澀,卻是想到若說有損聲譽,那他和大哥已經實打實地做下了那等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