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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回可矣。他本是個極會隨機應變的人,哈哈一聲道:“既得少林高僧承認,中華武術遜於我大和劍道,本人就承讓了。又何必一定要在這佛門之地流血呢?”於是微笑自若的撿鞘回刀。圓智諸僧聞言氣結。圓智苦笑道:“貴使功夫自勝於我等。但中華奇人異士甚多,焉知天下不有功夫勝於我等的,豈能就此斷言中華武功不如日本?”新並武之藏“喔”的一聲,悠悠然道:“莫非中華之中,更有功夫勝於三位長老的?可否相告?”圓智苦笑搖頭道:“世界甚大,非我盡知。”新並武之藏聞言微笑,遂招呼同伴起行,竟自大搖大擺,揚長而去。留下眾僧一時黯然垂首;唏噓四散而去。

作者題外話:殺意為先的武聖!

四、梅花(一)

張平今日聞所聞未,深感震撼。眼見少林寺功夫果自不凡,卻又並非天下無敵,不自禁也遠遠隨三個日本人下山而去。只見一路上,三個東瀛武士騎馬嘻笑自若,或口哼故鄉小調,或手舞足蹈,模仿少林寺僧失敗情狀,不時鬨然大笑。張平心頭迷惘,如怨如艾,卻不能離彼自去。此時西日漸斜,照得山道旁的麥垛熠熠生輝。三個日本武士想要趕在天黑前到前面村鎮投宿,於是催馬急馳。剛轉過一叢樹林,忽見右首溪邊一塊大青巖上,一個少林僧人正自歇息沉思。那僧人年似三四十歲,面目清奇。粗衣雜服,卻甚乾淨。腳邊擺著兩個水桶,是少林僧人常用來雙臂橫持,既提水又練功的。此刻僧人安然垂下單足,倚坐石上,面向夕陽,陷入深思。目光鬱郁,似含慈悲,全身於殘陽照耀下彷彿放出令人溫暖的光芒。丸目文惠、柳生衛門瞄了一眼,以為少林寺尋常僧人,正欲驅馬馳過,忽見新並武之藏緩馬下來,竟走到僧人前面丈外,一動不動,注視其人。兩人心感奇怪,只得回頭下來,攏馬上前。只見新並武之藏手按刀柄,目光灼灼盯著僧人。那僧人卻恍如未聞,自顧自望著紅日沉思。張平遠遠見狀,也感有異,遂停在遠處一看究竟。丸目文惠、柳生衛門唯新並武之藏馬首是瞻,停在一旁,亦不言語。新並武之藏忽現微笑,向前行了三步。那僧人不知何時已將單足收起,雙手托腮,雙眼似閉似開。新並武之藏雙瞳一縮,面現沉思,竟停在僧人*尺外僵持起來。日沉星現,山風颯颯。為什麼越來越寒冷,彷彿有飄雪四漫,又彷彿有一輪明月懸於空際,散下清光,其寒徹骨。一株古梅,在月光雪影下結蕾待放。但四周嚴寒轉重,似乎要壓迫梅花,不令其開放。花兒沉默、堅持、抗爭,寒氣加重、壓迫、威獰。如是相持,似入洪荒寂靜。

聞道梅花圻曉風, 雪堆遍滿四山中。何方可化身千億, 一樹梅花一放翁。

幽谷那堪更北枝, 年年自分著花遲。高標逸韻君知否? 正是層冰積雪時。

雪虐風號愈凜然, 花中氣節最高堅。過時自會飄零去, 恥向東君更乞憐。

(陸游梅花絕句三首)

世上的鮮花中,*是非常了不起的。他在百花零落的深秋中燦爛,千百年來被譽為卓爾不群的“花中隱逸”。但比諸開在漫天風雪嚴寒中的梅花又如何呢?

在雪嶺峭壁,在深谷幽澗,在古寺皇家,在尋常村陌,在最尋常處,在最無人處,在最冷枝頭上,梅花都悄然開放。在千里冰封,萬籟俱寂裡,自在吐露芳香。在再惡劣的環境裡,忍耐、蓄積、綻放。雪虐風號是可怕的,如果梅花不夠堅強,會被折斷,會被掩埋,會被凍僵,會因怯懦而沉寂。但那一樹蒼然古梅呢?它深根大地,虯幹蒼桑,何畏乎漫天風雪?風且號,雪且寒,我自巋然不動。暴雨不終朝,久剛必折,陰陽消長,世事無常。蒼穹豈容永遠的肅殺?大地必定呵護回暖的生機。看:寒氣凜極而衰,明月如霜,已然寂寞。花兒幽香,不覺間已度雪穿霜,使冰冷的月光,漸現融和氣象。

新並武之藏長長吁了一口氣,握刀的手不知何時已然垂下。此刻天上已繁星閃閃,秋涼浸體,何來雪月梅花呢?新並武之藏目注猶在石上閒坐的僧人,冷冷道:“佩服。請教大師尊號。”僧人灑然一笑,道:“我是少林寺新來服雜役的弟子,尚未正式剃度出家,無名無號。”一旁久立半宵的丸目文惠、柳生衛門兩人,於兩人間剛才情狀似懂非懂。只是見新並武之藏一直神色凝重。遂不敢開口,一同站了大半天,其實早生不耐之心。丸目文惠首先上前,作勢抽刀,道:“和尚,可知今天少林寺大敗於我等日本武士手下?還不速速退走寺中?”新並武之藏目光閃爍,初欲阻止,卻又似終於忍住了。剎時間,空氣中又充斥著敵意的冷風。無名僧人鎮定自若站起。他身材高大,如松似柏,淡然一笑,似綻梅花。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