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過來自己的失言,連忙解釋道:“我有點事耽擱了,昨日已經跟皇兄說過了……並不知今日不上朝,為何沒上朝?”
前面隨便搪塞了一下,她的重點是後面。
難道因為昨夜的事?
可昨夜的事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沒心情上朝的是她,也不是他啊。
“聽說,好像是去西南跟賊匪談個什麼判,一早就啟程了,所以沒上朝。”
“五王爺嗎?”鬱墨夜怔了怔,鬱臨旋啟程,跟其他人上不上朝有何關係?
“不是,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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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山鎮是大齊最西南角的一個鎮,此鎮其實面積極大,卻因群山環繞,交通不便,
就遠沒有臨近的鎮繁華。
而且,此鎮最高的一座山,紫瞳山上有個天明寨,那是一幫賊寇的據點,遠近聞名,所以,為了安全,不少人路過連山鎮都寧願彎道繞過,以致於連山鎮越來越蕭條。
就連鎮中心的集市,都稀稀落落沒多少商販。
趕集的人也不多,跟京師摩肩接踵的熱鬧場面簡直天上人間。
此時路邊一個賣地瓜的小攤上,一箇中年男人正在躬身挑著地瓜,讓小販秤一下斤兩,自己起身掏錢袋。
起身的瞬間也不知咋地,整個人忽然就“砰”的一聲直挺挺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渾身抽搐。
可嚇壞了小販,連忙又是上前晃人,又是大喊路人“救命!”
雖趕集的人不多,可有熱鬧看,還是迅速聚集了一圈圍觀的人。
“有沒有會醫的,請問有沒有會醫的?”
小販生怕人死在了他的攤前,急急問圍觀群眾。
卻無一人上前。
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白眼都翻了起來,一副快要死極了的模樣。
眾人駭,卻無能為力。
這時,一身材高大的少年撥開人群進來,“我試試。”
少年著一襲月白色長袍,揹著一個同色包袱,五官俊美、風姿闊綽,聲音亦如四月的清風朗朗。
只見他上前,白璧的大手搭上中年男人腕上的脈門探了探,又探向頸脖處的脈搏,再又挑起對方的眼皮看了看眼瞳,最後又俯下身去附耳在對方的胸腔處細細凝聽了稍許,便一臉的瞭然。
在眾人的注視下,少年自包袱裡拿出一個藥瓶,倒出一粒藥丸,塞入中年男人的口中,然後修長的手指一點對方喉間穴位,迫使已經陷入暈厥狀態的男人將藥丸吞下。
“沒事了。”少年起身站起,聲音亦如他的神色一般淡然。
果然,地上的男人緩緩睜開了眼睛,抬手揩了揩嘴角的白沫,坐起身。
圍觀眾人驚呆。
妙手回春大抵就是如此吧?
中年男人磕頭謝恩:“多謝神醫救命之恩,多謝神醫……”
少年虛虛一扶男人,雲淡風輕地笑:“治病救人是醫者本分,無需掛懷!”
說完,將手中藥瓶交於男人,“每日一粒,服滿一月,此疾可根治,再不復發。”
末了,挽起包袱就準備撥開人群離開。
“神醫請留步!”有聲音自人群中傳來。
少年腳步一頓,回頭。
兩個年輕男人從人群后走出來。
“看神醫似乎不是本地人?”其中一年輕男人問。
少年略略一掃兩人。
目光瞥過兩人手腕上的一個朝陽初升的圖案,少年微一頷首道:“不是,我只是雲遊路過此鎮,請問兩位兄臺有事嗎?”
兩個男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知神醫能否隨我們走一趟?”
少年疑惑:“去哪裡?”
“天明寨,給一人看病。”
圍觀群眾一片唏噓。
少年卻似乎不知天明寨,問:“遠嗎?”
“不遠,上山便是。”
待一行人離開,眾人散去,中年男人自錢袋裡掏出銀兩付了小販地瓜的錢。
小販心有餘悸:“你剛才真是嚇死我了,你也算命大了,正好碰到個神醫。”
“是啊是啊,”中年男人頻頻點頭,也是一臉的慶幸。
轉身,朝街尾的方向走,走著走著王德禁不住自己笑起來。
跟著這個主子微服出來,他可真是過得風生水起啊。
在江南扮了多日啞巴,今日又扮病人。
是不是哪日要他扮個死人啊?